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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第23节(1 / 2)





  脸上的束缚被扔到一旁,傅挽愉悦地挑了下眉,完全就是习惯性地,抛过去个媚眼,那些信纸往来积攒的熟悉感,在与谢宁池的两句斗嘴中迅速被找了回来。

  “就是粗制滥造的东西,在小爷我天生丽质的脸上,也是难得的珍品。”

  她眉眼生动,长得又精致大气,大眼高鼻樱桃嘴,浓眉酒窝美人尖,一口熟悉的腔调,就像是他熟悉的字迹一个个鲜活起来一般。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海角终相逢。

  谢宁池的笑意流露出来,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就你嘴贫,什么都敢说。”

  这动作,早在他看见那些张扬的字迹时就肖想了无数遍,眼下做起来,还真是顺手得很,兼之心情舒畅,有扬眉吐气之感。

  傅挽被他敲着了也不恼,一双还有些发红的眼睛亮晶晶的。

  就如她自己所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在她身上,都会因她而增色三分。

  谢宁池手指一动,却是去端了未被碰过的酒盏,放在嘴边浅啄了口,“方才听你说话有理有据的,怎么不说你给我写过信,还寄过舆图?”

  他这时才想起来,早先他还在榴州时,天寅就禀告过杨州城的流言不利于她,他当时也断然拒绝了见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要没有这场晚宴,两人指不定还就错过了。

  若是她早些喊出这个证据来,也不至于如此波折。

  他要是收到风声,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我那时又不知衣兄你是如此身份,若是我叫喊出来,你却没将这些东西用上,论起罪责来,不是白白多了你一个?指不定还累及你家小辈。”

  她这个理由,完全从心,说得一片坦荡。

  谢宁池瞧着她,眼睛发亮,嘴角挂上了看信时常常会流露出来的不自觉的笑。

  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完完全全地找了回来。

  是,这才是他的金宝,不求功,不避过,坦坦荡荡,肆意潇洒。

  “你不用怕连累我,世上敢给我判罪的人,还没有几个。”

  谢宁池这海口夸得大,但还真真是实话,“至于我家中小辈,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那是个天塌下来也能好好活下去的泼猴。”

  傅挽一笑,并没将这话当成倚仗。

  衣兄在今晚能站出来为她作证,明明白白地还她清白,她已经感激不尽了。

  她低头瞧了眼桌上的佳肴,被她干扰得早,宣眺楼的菜都还没上完。

  只这的菜也不过如是,衣兄帮了大忙,是该让她尽尽地主之谊。

  傅挽拍了下衣服,从地上站起身,伸出一只手去拉谢宁池,“坐在此处说话甚是没劲,衣兄难得来此,不如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她又想起来之前姜旎透来的消息,“衣兄只在此处逗留一日吗?”

  难得见到朋友,傅挽也有些惋惜。

  “这杨州城的景致,一日可是远远不够的。”

  谢宁池随着她的力道起身,自然而然松了手,不见一丝尴尬。

  “那只是我诓骗旁人的,余持重人还未寻见,我怕是还要在杨州多逗留几日。”

  他才不会说,是觉得孙强那没用的小人定然不能在一日之内找到人,打算空出来几日,自个在杨州城中碰碰运气找她。

  傅挽点头,丝毫不怀疑他的理由,略一停顿,将刘四供了出来,“余持重新来杨州的第一次宴请,就是刘四点的菜单,他当时还不是刘家出头的人,我就多留意了几分,发现他点的菜,很合余持重的胃口。”

  曦朝体面的人家,会很注意保护隐私。

  类似饭菜这类容易动手脚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向不熟悉的人暴露出来他的口味偏好,而那日余持重吃得虽不多,但每一口入口,都是愉悦的神色。

  傅挽穿越前也陪过不少重量级人物用饭,这点上的眼力自然不弱。

  “杨州城遭流民洗劫的那次,看着刘家伤亡惨重,但实际上,刘家嫡系遭受重创,他刘四却是完全获利的那个。后来守城前城门口争论不休,他的家丁更是频频鼓舞众人出城,加之方才,我总疑心是我突然出场坏了他刘四的什么大计,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我从未看见过他如此动怒。”

  谢宁池边走边听她说,最后一阶楼梯上还伸手扶了下她的手肘,免得她注意不到摔了跤,“若如此,这刘四的确是疑点重重。”

  这话音里,已是完全信了傅六的话。

  傅六也没觉出他的全副信任有何不对,两人并排走出了宣眺楼。

  说的和听的都认真了,走出好几十步后才发现外面居然落了雪,且雪花飘飘摇摇的还不小,瞬间就落了满头,白了两人乌黑的发。

  傅六带着谢宁池往路边空置着的茶水铺子里躲。

  铺子尚未开张,防着贼,能让两人落脚的地方有限,只头顶有茅草遮着头,四周却还呼啦啦地吹着寒风,雪一化,冰凉的水珠就往脖子里钻。

  傅挽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往日里出门都恨不得将自个裹成个熊,今日换装前来,自是没有这待遇。

  谢宁池看见她跳着脚取暖,微微皱了眉头,觉着她这么个大男人长得这般精致就算了,居然还怕冷。

  只是话出口,却变成了,“我们回去?”

  刚才的雅间虽然被嫌弃,至少可以取暖。

  傅挽抬头看他一眼,问,“衣兄,你有银子不?”

  不等他疑惑,自个就解释了,“我堂堂傅六爷,每次进宣眺楼的门都给十两银子,那些掌柜跑堂小伙计,没有一个不认识爷的,只要爷往门口一站,保准就有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