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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早餐后,岑星到达马场时,小马工们正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讨论昨天收到老板结婚的大红包,没想到岑星今天会过来,一个个呆若木鸡。

  起初没注意到他们打招呼时奇怪的目光,直到岑星打开直播,不经意跟观众提起,今天不骑马,下午要早点回去,弹幕有人一语道出真相:

  应该是洞房完没法骑马吧

  后面一堆懂了原来如此

  岑星:不是这样的!

  照料完几匹马,岑星刚想去找江望潮问昨天有没有被为难,前台找他:岑先生,有一对夫妇想找你,说是你的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

  岑星疑惑跟着前台到马场大门,果然有一对中年夫妇,一见他来,即激动站起身:小星,没想到今天你在。

  眼前两人的脸十分熟悉,岑星想了一会,才记起,这就是养大原身那对父母。

  对面两人似乎刚赶路过来,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皮鞋上的尘埃还没来得及擦拭,看见他时眼角皱纹都笑开了,却又在站起身时,刻意不去表露。

  岑星开口:嗯,我们先到会议室吧。记得原主在离开家时,和养父母大吵一顿,双方估计还有些尴尬。

  是不是有什么事?关上门,岑星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坐下问。

  看到他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谈吐温文儒雅,和过去像换了个人,岑家夫妇对看一眼,心中百感交集。岑父轻咳一声:听说你结婚了,想来看看你过得怎样?

  婚礼没有邀请岑家夫妇,岑星拿不准他们到底怎么想,答道:还不错。有事可以直说。

  原主和养父母关系极为疏离,岑家原是富贵人家,然而在原主小时候,岑父投资失败,不得不背井离乡从头开始。原主小学起被寄样在亲戚家,受尽白眼,跟父母诉苦总被忽视,以致性格越发偏激。

  后来岑家好不容易东山再起,岑母怀上二胎,父母两人的精力都倾注在小的身上,原主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小时候缺爱的孩子,长大很容易出问题,乃至原主在认回亲生父母时,赌气与岑家断绝关系。

  岑母开口:前几天有几个人来找我们,说是孟家那边的,想要一些你小时候的照片,那时我们才知道你结婚了

  察觉到不对劲,岑星礼貌打断她,问:哪些照片

  岑母愣了愣:就你小时候长大那些,还有大学的,他们没告诉你吗?

  看到岑家夫妇给他看的电子相册,岑星一张一张浏览过,一眼发现有哪里不对:这不就是原主和劫匪的合照,而且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如果没什么事,我可能要先走。岑星想在孟家公开前,和陆明燊商量对策,他不觉得那人会怀疑他,但提早说还是有必要的。他匆匆道:这是我的电话,有重要可以找我。但如果和孟谦有关,你们直接找他本人,别通过我。

  孟家说的是真的。岑父黑下脸:你真的嫉妒孟谦、眼红人家。你怎么这么白眼狼,孟家把你教得这么好,还给你找到这么好的丈夫

  原来你们是特地来吵架的,但我确实没空。对原主父母的一丁点好感消失至尽,岑星摆了摆手,漠然道:你们说别人把我教好,那你们是承认根本没尽过父母职责啰?何况我一离开你们,才那么几个月,你们就说我变好,那问题显然是在你们身上。我现在有这一切,跟孟家还有你们一点关系没有。我的丈夫选中的是我本人,而不是把我当工具人的某些家族。不说了,自便吧。

  飞快说完,岑星头也不回拉开门,大步流星走向马房,留下面面相觑的岑家夫妇。任他们再迟钝也发现,岑星确实整个人焕然一新,跟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判若两人,难不成真是他们的错?

  回到陆家时刚好是午饭时间,陆明燊没想到岑星回这么早,听完他说的话,淡淡道:我知道。

  他看到岑星额头上的汗珠,眸光深邃,问:你特地赶回来,就为和我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岑星的错觉,陆明燊的语气、好像比往常少了那种冷冰冰的公事公办感,甚至还有几分柔和,他坦白道:怕你误会,或是孟家用这些做手脚,让你难办。

  岑星果然很在乎他的感受,认识到这一点,陆明燊近乎要从轮椅站起来,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激荡,他答道:不会,我相信你。

  我知道。岑星眉眼弯成好看的新月形,直视陆明燊的双眼,自然而然抓住他的手,诚恳道:所以我才要跟你说清楚,让你知道你没信任错人。

  四舍五入,算不算表白?

  另一只手搭上岑星的手背,正当陆明燊在心里酝酿回复,猝不及防,岑星却迅速缩回手,他听那人轻声到:不好意思,忘记你不喜欢别人碰你,一时没注意。

  看他垂下眼,陆明燊手指抵住唇,勾起一丝笑意:这算不算欲擒故纵?原来岑星在这方面也是会耍心机的。不过,好像更可爱了。

  下午天气晴朗,两人带上一马一狗,出发到后院的小树林散步。所谓小树林,有铺上平整的石道,方便轮椅通过。岑星看跑在前头的小金,笑道:以后我们可以多来,他们多喜欢。

  耳边是清脆的马蹄声、风声,陆明燊忘记有多久,心底有这种宁静祥和的感觉。他看向走在身旁的岑星,那人唇角带笑,兴致勃勃辨认树林里各种不认识的植物。像个小孩般充满好奇。

  在这停一停,走到小桥边,陆明燊记得岑星说过喜欢小溪水流的声音,便停下轮椅。

  好,岑星从背包里拿出带来的胡萝卜,递到陆明燊手上;给你。

  陆明燊接过水果和胡萝卜,喂给迫不及待的翻羽,一手抚摸马额,无意中看到岑星跑到小溪边,在摘草。

  不解风情的陆明燊:胡萝卜他应该够吃。

  岑星哭笑不得:这不是给他吃的。

  那些不起眼的野花野草,在他手上似乎会焕发不一样的光彩,陆明燊盯住他修长的五指,像变魔术一样,灵活编出一个精巧的花环。

  冠军。岑星笑眯眯将花环戴到他头上,淘气道:颁奖。

  午后斑驳的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温和落在他俊逸的脸上,陆明燊定定看着他,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吟诵动人的歌谣。

  谢谢。陆明燊沙哑道。

  我还会编其他的。岑星见他竟真戴上,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轻快道:下次我编个可爱的给你看。俯低身,岑星认真打量陆明燊的眉眼,眨眼道:你不板起脸的时候,真挺好看的。原来你的眉头还可以展开,刚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眉毛打结了。

  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陆明燊素来冷静的大脑有短暂的死机: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暗示平常对他太凶?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陆明燊自我反省。

  嗯,他脸上的笑容几乎让陆明燊看呆,待两人继续往前走时,陆明燊才注意到:你的戒指呢?

  放在床头柜。岑星理所当然道:我平常要到马棚铲草、梳毛,戴那么贵重的戒指,万一弄丢怎么办?他卖身也还不起。

  下午我让助理送设计图集过来。陆明燊不容置疑道:订做戒指的时候没考虑到这点,是我疏忽,再定一对简约款。

  岑星目瞪口呆:有必要吗?

  陆明燊身上慑人的压迫感不知不觉又出现:有必要。

  他的丈夫在结婚第二天就脱下婚戒,怎会没必要?

  岑星撇了撇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