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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2)





  何况也不能让你们鲛人都有机会上船啊, 这后话阎厄没有说。

  一次不能停留太长,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先出来, 然后再开一次?

  这个阎厄语塞,心想你可真会找空子。

  沉沙阵倒确实是还能再打开,可每次里面阵法布置不是一样的,除了景樽那样的大能, 他不信谁还敢擅自闯入。

  但景樽想必是不会再进去的。

  他郑重向姜雪行道:放一个人回去吧,鲛人族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这话说着,眼睛无意向那老者扫量。

  这位当然是最适合赶回去的。

  老者听见此话已是十分慌张,又见他正看自己, 瑟瑟发抖,拉住姜雪行哀声道:殿下,求您别让我回去,我也可以伺候您的。

  旁边那拿叉子侍卫不悦:你自己都快走不动了,何况你儿孙都在宫殿里呢。他也紧张看向姜雪行,殿下,我孤零零一个,无牵无挂,一定誓死追随您!

  阎厄也劝:带这个吧。

  姜雪行沉默了下,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道:走吧。

  阎厄先上了船,在船上接他们,阿酌搀着兄长上,看阎厄扶着他稳稳坐下,自己便也伸出手。

  阎厄却还没拉住,那老者忽地红着眼朝一撞:让我上去!

  在撞到阿酌的时候,白光乍现,他陡然向后被甩起,重重摔落在不远处的水面。

  阿酌还没反应过来,扶着船沿脚步微有踉跄,那叉子侍卫刚好在旁等着,眼疾手快扶住他家小殿下,不想才刚触到,也顿然一道白光闪过,他也被甩飞了。

  阿酌惊愕抖抖自己的衣襟,愧道:抱歉,这是结界。

  师兄的结界,看样子只有兄长和阎厄能碰。

  叉子侍卫摔得不重,痛呼着爬起来:小殿下我就是想扶您,我真没恶意。一面往回走着,一面又瞪着那老人道,他不一样,他想把您留下来他上去。

  这不是傻吗,你要撞你撞别人啊。阎厄瞧着他们暗想,就算谁也没带走,他也万万不可能把阿酌留下啊。

  老者自知理亏,不敢再上前,胆战心惊朝姜雪行看。

  姜雪行转过了脸,此时没功夫做什么惩戒。

  四人上了小船,无浆自行,向那水浪中穿梭而去,两旁渐暗,老人的哭泣之声远去。

  惊涛骇浪之中,叉子侍卫极力讨好几人,站起身以自己的躯体给他们挡着风雨,又时不时回头叮嘱:几位可要抓紧啊。

  这般殷勤,姜雪行面色终有些和缓,让他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叫旁人听着也奇怪:一千年了你不知道他名字?

  哎,你们别质疑大殿下。侍卫道,我常年在宫殿外周,他没关注我很正常。又连忙把头转向姜雪行,恭敬道,殿下,我名叫大叉。

  旁人:

  阎厄插话:虽然我不大读书,但也绝不会起出你这样随意的名字来。

  大叉连忙道:我是殿下的奴隶,殿下您现在改,改什么我叫什么。

  阎厄又接过话:那你不如就叫雪奴得了。

  大叉瞧瞧姜雪行,看他没有否决,便立即磕头:雪奴拜见殿下。又朝阿酌磕,也拜见小殿下,我也会伺候好小殿下。

  不用不用。阿酌不太习惯,伸手把他扶起来,你不必管我,就跟着兄长就行了。

  雪奴起身,又跑到船头去挡风雨了。

  海水汹涌,小船颠簸前进,寒风融入这涛浪之中,吹得人衣衫簌簌,阎厄瞧瞧身边人,倒是想起些旧事来:姜小师弟,你当时在课堂上对的诗句,可是应景了?

  阿酌回忆了一下:匆冗江舸逆浪归。

  没错。阎厄笑,他当时等着阿酌给他传密语,对他特别关注,一字一句都很注意,自己也未料,这么久了还能记得他对的诗。

  阿酌也笑:那就借用一下二师兄的话了,愿,归来海宴山河清。

  又一个浪打过,小船加快了速度,急急从浪里翻飞。

  阎厄脸色微变:他们要出来了。

  所以小船加速了。封印开启小船出现,封印关闭,小船自然也不见,但它本就是载人之物,会在规定时间完成它的使命。

  咱们真得抓紧了。阎厄朝雪奴喊,你也坐吧,小心被颠下去。

  景樽与玄湮已走出大宅院,怀里抱着那只猫,等到铜环紧扣,他方将那猫的束缚一松,凌空而起把它送到墙上。

  玄湮道:一定要这么小心吗?

  凭直觉,伺候不好这只猫会很麻烦。他落回地面,瞧着那猫从墙上跳下,微微安心,再往前走,宅院徐徐消失,四周又是虚空一片,前方猫头木门还在开着,门外电闪雷鸣。

  方挨近门边,忽有猫叫声响起。

  玄湮唯恐生变,一把拉住身边人:不要管了。

  景樽点头,两人踏出门,将那太极阴阳鱼取下,猫头大门咯吱咯吱阖上。

  玄湮终于松口气:平安无事。

  景樽把阴阳鱼往他怀里一丢:怪重的,苦力活交给你了。

  得咧,愿意效劳。他接过,它们是不是还要送到两边秘境?

  它们合二为一后彼此灵力相容,即便再分开也不会化掉,不用再存放于秘境了。

  那还好。玄湮笑道,往前一跳。

  而突然,捂着鼻子痛呼,眼前竟陡然多了一道无形屏障,那近在迟尺的出口怎样也越不过去。

  他立即捏了灵决欲冲破屏障,然灵决一碰就化成轻烟消散,半点作用不起,他又要拿刀鞘砸,景樽拦住他,举起识途戟往前一刺,那屏障裂开一口,他再旋转灵器撑出空隙,疾声道:先出去。

  你呢?玄湮看这屏障必须得有人在后面以灵力挡着,他出去了景樽就不能出去,他不愿动,你先出去,再来救我。

  你留下不能自保,走!景樽将他一提,这不是沉沙阵中的阵法。

  有人另外加的?玄湮大惊,人却已经被提起扔了出去。

  他在门外咕噜滚了一圈,回眼见景樽沿着那将要消失的裂缝把识途戟也扔了过来:替我带走。

  不是,你留样灵器护身啊。

  识途戟本为沉沙阵镇压之物,再不拿走又会被吞噬回到原来位置。

  裂缝将消失,玄湮大惊扑过去,景樽镇定道:无妨,这阵法我三个月可破。他挥挥手,你赶紧走吧,把我的话原样跟阿酌重复,三个月后来接我,莫叫他冲动。

  周遭又现电闪雷鸣,屏障浮光流转,大大小小的法印来回游走,景樽的身形渐渐看不到,也再听不到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