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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1 / 2)





  投其所好。阎厄灵机一动,我去打探打探他喜欢什么,美酒美食亦或者美人,总能找到他喜欢的吧。

  他打定主意,当真跑去探听了。

  到了晚上,他兴冲冲回来,按着桌角道:打听到了,他喜欢吃土豆,要那种很奇怪的做法,削成片串在一起用碳火烤出来的,他还喜欢青梅酒,一壶只加三颗梅子,多了太酸,少了没味,还爱吃辣的和甜的,可是两种味道不能混在一起,哦,对了,他不吃鱼,还有

  阎厄敲着桌子回忆:睡觉的时候要把床帷拉得严严实实不能透光,不爱用香薰,睡前有时候会画会儿画,要把文房四宝提前准备好放到他床边的桌子上,不会用簪子挽发髻所以要准备发带那我送他发带,不对呀。阎厄蹙眉,这些东西又不珍贵,大街上到处都是,又何必送呢?

  玄湮道:你才发现啊,你说的这些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哪里称得上喜好,只是生活习惯而已。

  小事也是事儿啊,要如此了解也不容易的好么?

  说到此,玄湮倒也疑惑:是啊,能够这么了解他的,想必是跟他极其亲近之人,此人定然十分在意他,也才能记得住他的习惯喜好,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个人下手?他兴奋起身,你是跟谁打听的?

  就大殿外面看门的。

  啊?

  我随便拉了一个人问,就问出这么多啊。

  一个看门的就这样了解么,怎么可能?

  不知道,要不多拉几个人再问问。两人陷入迷惑之中,想问问景樽的看法,而一转脸,看景樽正往外走。

  走到院外的景樽回头:倾壶山每个人都知道他喜好,你们不用打听了。

  你怎么知道?两人问着,景樽已经走了出去,没有回应。

  后殿水声哗然,漂浮帷幔也沾染了迷离的湿气,景樽走进去,那泉中的人赫然回首,怔了一怔,又往水中钻,露出一双眼睛往大门方向看。

  阿酌没有不锁门就沐浴的喜好,这后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毫无阻碍地走进来的?

  然而这问题又不是此时重点,他在面具之下冷声道:又是你?

  景樽坐在池边,笑道:对,我又迷路了。

  你每次迷路都刚巧走到我的寝殿来?

  是啊,就这样巧。他道,既然来了,正好也有些事情想问尊主。

  你先出去,等我上去再说。

  景樽点点头,站到殿外等待。

  等了半晌,却不见人出来,他倚门问:怎么了?

  阿酌的脸有些红,一些热意蔓延心头,他意识到什么,又往水中缩了缩:没事,我不想上去了。

  那我还进去?景樽想着师弟最近怎么这么善变,我不会乱看,尊主放心,只有些话想问。

  明天再说。

  不行,等不了明天。景樽实在是担心,为了掩人耳目,能等到晚上已是不错了。

  里面沉默了会儿,松了口:好吧,但你长话短说。

  景樽走进去,那面具遮着脸,他看不见师弟的神色,俯身刚要说话,师弟却先开口: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借你们另一半钥匙?

  此事回头再说。景樽拉住他的手。

  阿酌奋力往回抽:你干什么?

  别动。景樽将他的手摊开,看到那掌心一点红痕,隐隐红光还在流转,他蹙眉道,心魔?

  关你何事?阿酌又要抽手,却被攥得紧紧,他愤怒道,你放开我。

  景樽把那手握在掌心,语气有些焦急:告诉我,你有什么不能排解的事?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阿酌怒目瞪着他,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不,我只对你这样。

  面前人愣了愣,眼中却闪过一丝悲哀:原来景仙师是见一个爱一个。

  啊?景樽没反应过来,而发现师弟手上的红光又多了些许。

  他一惊:心魔又涨了,与我有关?

  阿酌抽不开手,而此时身体异样也不大有力气,伏在池畔似笑非笑地看他:也或许,景仙师是为了钥匙,故意对我如此?

  不待回应,他又自顾道:仙师既知晓我是鲛人,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我目的不同,钥匙我不会给。

  那是后话。景樽瞧着那细细盘旋在掌心的红光,我让你生气了?

  面前人微怔,继而笑道:我与仙师不过两面之缘,犯不着吧?

  景樽仔细回忆:昨天我从仙门向掌教请辞,走之前师弟好像就一点不高兴,是在怪我离开吗?

  阿酌不说话,眨着大眼睛瞪他。

  [原来你知道啊。]

  再次听到他内心话,景樽稍稍放心,继续道:后来我下山,阎厄他们说,他们的师弟们还准备了践行宴,所以,我师弟也准备了是吗,但是我没回去。

  [哼,你不知道我们白白等了那么久。]

  昨天来魔族已表明来意,我们要借另一半钥匙去开南海封印,阎厄说,师弟就算不会埋怨,也会有所期待,而我一直说不帮忙,师弟想必很是失望。

  [失望的不是你不帮忙,而是你大抵只把我当师弟。]

  阿酌想到这儿,不由叹气,纵然他不愿让景樽为他感情用事,可这人一点点感情都不顾,乃至丝毫不犹豫,又难免叫人伤心。

  问题基本确定了,景樽一样一样答:我离开照砚山,也还会与师弟见面,所以不必告别。

  怎么见面?阿酌问,问完又反应过来,再一瞪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师弟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分离。

  面前人怔住,定定出神。

  景樽将那手拉到心口,再凑近一些,抚着他的面具,柔声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阿酌?

  帷幔拂过水面卷起涟漪,层层荡漾,水中的人却半晌未动。

  过了会儿惶恐往后退:你,你认错人了吧,我我我又不是

  他没能退走,景樽的手轻轻一拉,面具被取下,涤荡在水面浮浮沉沉。

  他大惊,连忙捂脸:我我不是

  我一直知道是你,阿酌。景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