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有什么好同情的。”

“从进鬼市开始，我们俩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席欢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没有半分紧张之感，说出来的话却让荼靡倍觉得心惊肉跳，“入了秦药，我们就被人盯上了。”

席欢抬手，虚点了一下周围，“不信你试试。”

荼靡半信半疑的起身，只是刚迈出两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回位置上，她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随口抱怨了一句：“小朋友，你这……你这和秦广王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看来他们并不想破坏这次拍卖会的进程，打算等拍卖会结束再来收拾我们。”席欢笑了笑，丝毫不被这道结界所影响，“我们且等着，把我需要的东西拍到手。这个结界……只是限制了我们的行动，不会限制我们的声音和视线。”

若非她神识强大，否则被人盯上了，她如今也被蒙在鼓里。

见席欢如此淡定，荼靡也渐渐回缓了心情，“也只能如此了，哎呀我真不该和你一起来。”

荼靡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席欢一点也没感觉到她的气息有所变化，还是同一开始那般沉静如水，不禁莞尔轻笑：“就算我被抓了，你也能出去，怕什么。”

荼靡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小丫头，突然间跟换了个似的，难不成阴阳眼的副作用如此强大？虽说会改变人的性情，却也不该如此彻底啊。”

她这无意中的一句话，从某种程度上解了席欢的疑惑。她做任务一向随性，以前只在需要的时候，会稍稍改变一下自己的性情来适应那个世界。

因为一旦被人察觉到你的变化，会让人生疑，现在……她遇到一些和任务剧情无关的人，并不想刻意去伪装自己。

所以不管对方有没有生疑，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原样。

没想到阴阳眼还有这么一层功能，如此……就算后边谁再怀疑，这也能说的通。

“那你又是谁呢？”席欢静静地望着她，“能有胆量住在那个地方的，还孤身一人，真是令人想要去了解。”

荼靡冲席欢眨了眨眼，“我是谁？”她顿了顿，神色忽然变得哀伤，但是席欢看不到，只是她的情绪却带到了言语中，“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离开。”

“你――”

她不曾参与过荼靡的世界，不懂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人生在世，经常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遵从自己的心，那便够了。”

“是啊。”荼靡勾唇苦笑道，“有多少的命运，我们只能选择屈服……”

两人接下来是一片静默，静静地等着拍卖会开始。

只是，没想到有人耐不住性子，提前出手，周围的客人都被小二驱逐离开，偌大的拍卖行只剩下四个人。

坐在桌子旁的席欢和荼靡，还有立在不远处的蓝衣女子，以及……二楼看好戏的黑袍男人，秦广王。

气氛凝重颇有怒剑拔张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