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过后——

清晨。

当季薄渊醒来，云暖暖还在他怀中疲惫地沉睡。

他起床穿上衣服，悄无声息走出卧室，直接上了三楼书房。

窗外第一缕的阳光，正透过窗玻璃洒在最里侧的书架上。

季薄渊走到书架前，打开那个唯一的暗格，取出了里面那本——

爷爷季子骞亲笔所作的《玄门杂录》。

季薄渊熟练地翻到第一卷【云蒙山云氏篇】的最后一页。

最下面有一段，用朱砂写成的潦草小字。

【紫罡戾气，出自云蒙山山核，被我无意闯入沾染，戾气潜伏在我胸中几十年，药石无医、终成大患。这是山神的惩罚，我自愿承受，只愿子孙后代引以为戒，万不可擅入云蒙山触怒山神，引来杀身之祸，谨记！谨记！】

季薄渊目光沉沉地盯着这段字，看了许久、许久……

*

“铃……铃……铃……”

季老太太刚起身洗漱完，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看着来电名字，面容一肃，挥退佣人，按下接听键。

“小蒋，发现什么了？”老太太沉声问。

是昨天给云柔柔做手术的蒋医生。

“云柔柔的血液样本，单看没发现什么。只不过我在提取血清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抗体。”

季老太太一凛：“什么抗体？”

“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那种抗体。”蒋医生意有所指地说。

季老太太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季老太太挂上电话，苍老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真心的笑意。

*

云暖暖慵懒地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一想起昨晚的事。

脸颊热得发烫。

特别是，当她想到——

季薄渊低哑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