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一切种种经历尽皆在梦境中浮现。

楚度此刻仿佛化身了上帝模式，旁观着自己的过去种种。他的精神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心中一念而尽皆全知。

他之所见，有无数个可能的发展，浮现又改变。

然后，他终于发现了问题。

在最开始的时候，楚度走的道路是什么？

以楚度那小心谨慎的性格，最喜欢的就是步步为营，事事算计。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走完龙蛇，天龙，就应该带着逍遥三老和王语嫣他们在大唐狂修武功，以求进阶无上大宗师。

然后，楚度就会带着一群强大的小弟进入跟高级一点的武道世界，比如风云，比如九鼎记。在这些世界修行变强，获得较为长久的寿命。

再接着就是进入天子传奇，神兵玄奇之类的超武世界。

等到自身强大到了一定境界，那时他就真的可以浪了，种种玄幻世界都是他的攻略之地。

简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按照等级换地图。

而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各种刷怪打宝，或许还会发生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楚度或许会刷满小女徒的好感度，会遇到许许多多漂亮妹子，甚至还会和那位野生穿越者结下一番深厚的友谊。

要是按照那个剧情发展，楚度的故事最后一定会变成网络上常见俗套的爽文。

虽然楚度以前看爽文看得多了，一看到爽文就嫌烦，希望可以看到一些有趣的故事。

但是对于楚度而言，现在他的故事就是他真实的生活经历，所以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故事再俗一点。

更确切地说，楚度他也好想成为那些爽文之中的主角啊。

装逼，打脸，水晶宫。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可惜，这条道路，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偏折。

楚度为了解读长生诀，在魔幻手机世界穿越时空回到了神话时代。然后，他遇到了老子，随着老子一起西出函谷关，走上了修行的道路。

“从那时候开始，我的道路就已经发生偏转了。”

楚度心中明悟。

修为的精进，自然空间的改变，六大化身的出现，有着种种理由推动他走向了一个不同的道路。

“这算什么？我的命运就如此微小，就如同那落叶一般，只能随风而漂泊吗？”

太上就根本没有在意过他，只是因为他随着老子西行的功劳，就随手赏了他一些奇物。最多也只是用太上符篆的功能，来诱惑他去传道，甚至他连太上符篆的功能都没提，一切都凭着楚度自己的意志决定。

可是，就是因为太上这一点微小的施舍，楚度就不自觉地走向另外一个不同的命运。

直到此时，楚度这才在种种机缘下反应过来。

也是在这一刻，小人物命运的卑微在此时显露无疑。

楚度心情十分复杂。

酸涩，悲凉，愤怒……

大人物只是毫不在意地随手落一子，自己的命运就会完全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这和他在地球上苦苦挣扎有何区别？

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能按照别人的划好的规则行事。

甚至，划规则的人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过他，而他为了一些有的没的，只能或主动或被动地向前奔走。

和以前那样一点区别都没有，都是咸鱼罢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过弱小了啊！”

“因为弱小，所以卑微。”

楚度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那种该死的无力感。

“你给我的东西很好，对我的帮助很大，我也很喜欢。只是，我自己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