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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1 / 2)





  皇帝眼见着便要迈步去躺椅那头坐着陪沈采采,清墨连忙劝道:“陛下,您身上还都是湿的,不若换身干净的衣袍,这样也好陪着娘娘。”

  皇帝脚步一顿,只一沉吟便也点了头:“也好,先换一身干净的吧。”

  他现下浑身湿漉漉的,指不定一身的湿汗气,他自己自幼习武、身强体壮倒也不怕什么。只是,若是因此而耽搁了沈采采的身体便不好了。

  *******

  正如贺从行说的,沈采采这一次的状况比上一次要好得多,她甚至都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昏迷个一天一夜。

  当天晚上,她就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意识慢慢的跟着复苏,很快便发现周侧一片昏暗,显然是在夜里。而她也并没有躺在那张临窗的躺椅上而是在柔软宽大的床榻上。

  床榻舒适柔软,锦被厚实温暖,屋内烧着暖融融的安神香,令人昏昏欲睡。

  还有人在被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对方的手掌宽大且有力,五指修长,掌心滚烫。

  沈采采一下子就确定了:是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感觉太匆忙,写得不太好qaq

  第90章 拔清毒素

  沈采采心里忽然便觉得妥帖安稳了。

  那颗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心似乎也跟着回了原本的地方。

  她心里一妥帖安稳, 紧绷着的精神也跟着放松了下去, 那点儿初醒时压下的困倦便也回来了, 竟是没有惊动旁的人,就这么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睡得极好,沈采采第二日醒来时除了肚子有些饿,精神倒颇是不错。

  窗外的雨也早便停了,乌云也跟着褪去, 正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眼下阳光正好,只见柔和的晨光从窗棂折进, 无声无息的映照入殿, 裁成一缕缕的金光。

  沈采采安安稳稳的躺在榻上, 一抬头便能看见握着她的手, 靠在一侧休息的皇帝。

  就像是她上回与皇帝说的“其实看久了,就算不喜欢也喜欢了”, 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虽然不大欣赏皇帝的长相,但是现下再看却又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看着看着, 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抬起自己还空着的那一只手, 轻轻的去抚皇帝有些瘦削的面颊。

  皇帝本就只是想要在榻边守着沈采采,累了就略闭闭眼, 偏他昨日冒雨赶了一路,确是累得很了,不知不觉便真睡了去。只是他到底是浅眠, 沈采采略一动弹,他便醒过神来,眼睫一动,眼睛也跟着睁了开来。

  看着榻上正朝自己微笑的沈采采,他乌沉沉的眸光有片刻的怔忪。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沈采采是真醒了,紧绷的面容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他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与沈采采道:“昨日我确是来得晚了,到殿里时,你已服了药。”

  沈采采心知皇帝这是与自己解释,便应道:“其实,我昏过去的时候,好像也看见你的人影了。”

  顿了一下,沈采采又道:“你那时候头上戴着斗笠是不是?”

  皇帝点点头。

  沈采采便与他眨了眨眼睛,眸光盈盈,俏生生的模样。她也笑着应道:“我就知道。虽然那时候外面下着雨,又隔了些距离,可是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你。”

  皇帝听到她这话,心里一时极软,软到极点又微微泛出一些酸涩来。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沈采采柔软鸦黑的鬓角,低声与她道:“饿了没,我叫人给你备早膳?”

  沈采采确实是忍着饿和皇帝说话,听他主动提起早膳,这便矜持的“嗯”了一声。

  皇帝方才扬声叫人去备早膳,然后又与沈采采道:“贺从行说这一次很顺利,再有两回,就能彻底拔清楚毒素了。”

  沈采采松了口气,然后又仔细的问他:“那下一次服药呢,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皇帝早便问了贺从行,此时回答起来也是不疾不徐,只轻声道:“下一次大约要六月了,至于最后一次可能便要看你的身体,如无意外便是六月底或是七月初的时候......”

  说着,皇帝抚着沈采采鬓角的手指跟着往下一掠,轻轻的在沈采采的颊边抚过,动作十分轻柔,可到底还是心疼的:“这拔毒到底极伤身体——你接连拔了两回毒,看着便瘦了许多。”

  皇帝的指尖搭在沈采采凝脂般的皮肤上,只觉得她面色极苍白,几无血色,那柔软滑腻的皮肤仿佛一揉就碎的宣纸。便是抓在手上也叫人安不下心来。

  沈采采却有些不以为意——这才几天,怎么可能真就立刻看出胖瘦了?不过,她眼下也不好和皇帝争辩这才几天看不看得出胖瘦这样的问题,索性便掰着指头算了下日子,杏眸微亮的道:“这么一算,拔完了毒,正好能赶上七夕呢。”

  皇帝很喜欢看她这双眼发亮的鲜活模样,脸上的担忧之色倒是去了许多,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笑,应和道:“嗯,这此七夕便不回宫了,我们留这儿过,只我们两个,边上也少了那些个闲人说嘴,清净许多。”

  沈采采点头应了,接下来又问了皇帝一些泰山地震如何处理的事情。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倒是略说了一会儿话,一直等到宫人端了早膳来,这才停下话,一起用了早膳。

  *****

  沈采采用过早膳后,胃里舒服了,便也觉得身体也好多了。

  虽然接连拔毒有些伤身体,她眼下也不似第一次那样可以状若无事、轻轻快快的下床,但也只是虚弱怠懒了一些,用过膳后下榻走一走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走太远,要不然也是要腿软喘气的。

  沈采采心态比较好,反到是自嘲了一句,缓和了下气氛:“我以前还觉得病美人一步三喘很有点儿装模作样,现在看看倒也不定是装出来的......”人要真虚弱到一定程度,想必便是如此了。

  皇帝脸色难看的很,抿了抿唇,面容极冷但终究还是克制着没说话。

  贺从行现下也是仔细得很,虽说先时候已看过脉但还是再次望闻问切了一番,见沈采采并无大事,倒也神色微缓:“娘娘这身子眼下还要再养一养,下一次服药约莫是要等到六月中旬了。”

  沈采采点点头,又道:“你给陛下也看看脉吧。他昨日里冒雨赶了一通路,想来全身都湿透了,只怕也受了些寒气。这事总也不好耽搁的。”

  贺从行倒还真是忘了这事——主要是皇帝素来一副刀枪不入的铁人模样,昨日里又是皇后服药的重要时刻,贺从行和诸人一般都是一整颗心的记挂着皇后的病情上,竟是把皇上忽略了。

  眼下听得沈采采这话,贺从行这才反应过来:可真是顾了这头忘了那头,皇帝这儿也不好不顾的......他反应过来,倒是低了头,不由道:“还是娘娘仔细,倒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