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怔了怔，看着杨大波的目光忽然产生种奇异的变化，就仿佛看到男人脸上忽然生出一朵牵牛花，最后竟捂嘴娇笑起来。

杨大波被笑得有些发毛，看看自己的衣着没什么好笑的，“笑什么？”

“看看你的脸上。”李孜已经笑得眼睛完成月牙。

杨大波找到镜子一看，自己的唇边和脸颊上印着若干个红唇的印记，甚至连女人唇瓣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想到刚才以这幅样子去开门见客，着实有点吃不消的尴尬滋味。

稍稍定定神，男人邪魅的一笑，用手指在唇印上摸了下，然后放在鼻下深深吸气，露出陶醉的表情，“好香！”

迎面丢过一包纸巾，“别恶心了，快擦掉吧，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杨大波几分不忍的擦掉唇印，看着女人漫不经心的打开鳄鱼皮的皮包，露出一方玲珑剔透的水晶盒，在荧光灯下折射出气色光彩，那对价值十八万的鞋子便安静的摆放在里面，在璀璨的流光下俨然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

“穿上试一试吧。”男人建议道。

经他这么一鼓动，女人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一样，买了新衣服新鞋，最喜欢在关心亲密的男伴面前展示下，李孜当然也不例外。她打开水晶盒子，捏着鞋子的一角轻轻从里面提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破碎似的，正要试穿，却被男人拦住。

“还是我来吧。”杨大波过来蹲在女人身边，接过鞋子，一手握住女人裹着黑丝的脚踝，把鞋子慢慢套在女人的脚上，他的动作轻缓而温存，在他眼里鞋子再珍贵，也不及这双美脚的万一。

看着男人屈尊为自己穿鞋，李孜心里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在反复激荡，被男人握住的脚踝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心底深处希望对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永远不要变化。直到杨大波说句“好了，起来走走看。”，女人的心思才回到原来的位置，迈开迷人的步伐在原地踱了几步，一个华丽的转身之后，一脸灿漫的看着男人的反应。

杨大波摸着下巴嘉许的点点头，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句：“好美！”

“还好，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艳。”李孜随口评价道。

“我说的是你。”

李孜感到一丝小小的震撼，白了男人一眼，“净瞎说。”

“我也说不清是因为你才让这双鞋变得美丽，还是这双鞋让你变得美丽，总之，很美，美的让人心碎。”

被男人当面夸奖，李孜自然感到一阵窃喜，正要说什么，却见杨大波的脸色有些异常，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水晶盒，“怎么了？”

杨大波没有回答，从盒子里夹起一张诡异的卡片，这张卡片只有普通名片那么大，却是通体黑色，上面没有半点字迹，只有一抹诡异妖冶的暗红，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抹痕迹代表着什么，刚才摆在不起眼的位置，并没有引起足够关注。

杨大波不声不响的拿起卡片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用破碎的目光望着虚空，怔怔的思索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最后变成铁青。

“这是什么！”李孜接过卡片端详一下，并没看出什么特别。

杨大波依旧没有回应，他似乎已经猜透了这张卡片的含义。如果没有足够的了解，谁也不会想到这张不起眼的卡片会和这双鞋子扯上什么关系，按照常理，这样的卡片也绝无理由出现在这个位置。也许是商家搞出的小小的恶作剧？不可能，谁也不会愚蠢到在价值十八万的鞋子上搞这种无聊的把戏。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解释，这张卡片是某人有意为之的，这个人似乎要通过它向这双鞋子的主人传递某种信息。李孜当然不会有这么搞怪的“朋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自己。

凭着直觉判断，这张卡片带来的是某种危险的讯息，抑或是一种别有深意的警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杨大波简单翻阅下自己的过往，发现和自己有过节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从这么多人里找出和这张卡片有关联的那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重新把目光锁定在卡片上面，红色代表着什么，血！

一个乖张可怖的字眼立即在脑海里跳跃出来：血影！

他当然记得在澳门时与那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交集的情形，血影的五大杀手毫无悬念的倒毙在自己手下，那么剩下的还会有谁？

杨大波立即想到那位名字很特别的女人，国贸中心的客户经理，难道她会是血影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