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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皇帝进得门内,见了陈博衍,微微一怔,说道“原来老四在这里。”说着,便向太后问了个安。

  太后淡淡应了一声,吩咐宫人给皇帝放座。

  陈博衍这方又向皇帝行礼,寒暄已过,皇帝便坐了下来。

  太后先问道“年下事务繁忙,皇帝今儿个过来,所为何事”

  皇帝脸上微微现出些尴尬的神色,但转瞬即逝,说道“新年就在眼下,今年宫中还要宴请百官家眷,正是团圆的大好日子,又彰显了我大周的气度格局。母后之前所提,果然极好。”

  原来,这年三十宫宴宴请京城里那些权贵世家,是太后的提议。

  太后淡淡一笑,说道“皇帝想说什么,就直说。咱们母子之间,还需绕这个圈子”

  皇帝让这话噎了一下,看着太后那精明闪亮的眸子,微微一顿,但最终还是说道“这阖家团圆的好日子,缺了谁少了谁,都是不吉利。就连贤妃,身子不好,那日也要来的。所以,朕便向母后求个情”

  他话未说完,太后便打断道“你这是想让哀家开口,放了那个妖孽”

  皇帝心中微怒,但到底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母亲,还是温言说道“母后对胡昭仪,是偏见的过了。她人年轻,不懂事,所以胡闹了些,但对儿子是十分尽心尽力的。这后宫所有的嫔妃,总不及她服侍的细致。”

  太后却冷笑了一声“这话哀家倒信,千古小人,都是这幅做派”

  皇帝忍了气恼,说道“母后,这欣儿同孝靖系出同门,您当年那么疼爱孝靖,为何如今这般厌憎欣儿莫非,只因为欣儿不是嫡出”

  太后长叹一声,斥道“皇儿,哀家几曾存过嫡庶之见当年开国的高祖皇后,出身更是低微,却是个女子辈中的楷模。哀家早就教导过你,这一个人若是只知讨好于你,纵容你的性子,那多半居心不良。年轻不懂事的宫妃多了,怎么没有一个能行出她那样子的荒唐事来别说宫妃,便是民间,哪里听闻过这等奇闻异事如今出在了皇宫,你不说惩治,你倒还纵着她淑妃被她气走,如今难道连哀家也当被她撵走,才如了皇儿你的意么”

  皇帝听她提起淑妃,不由看了一旁的陈博衍一眼。自从进来,这儿子便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安静异常。

  皇帝忽有几分不自在了,陈博衍近来的疏离冷淡,令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毕竟,陈博衍曾是他最为疼爱、也最为自傲的儿子,淑妃也同他多年的夫妻情分。自从孝靖皇后病倒,宫廷内务多倚仗淑妃,也全凭了她的才干,才四平八稳到如今。

  皇帝念起这些旧情,心中更为触动,便向陈博衍道“你母亲,在南安寺中可好”

  陈博衍回道“母亲一切安好,劳皇上记挂。”

  皇帝听他口气淡漠,心里更有几分不好受了,踟蹰片刻,又说道“该过年了,她也该回来团圆了。”

  陈博衍尚未说话,太后已先冷冷插口道“有那么个妖孽祸乱宫廷,她回来自找气受么”

  皇帝被母亲当着所有人面训斥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已当真生出了几分怒意,他说道“淑妃离宫,是为孝靖皇后祈福,同旁人有什么相干儿子一向是孝敬母亲的,母亲也该怜惜儿子这把年纪才是。”

  太后见他竟为了个昭仪与自己顶嘴,不觉睁了眼眸,道了一声“皇帝,你”

  陈博衍于夜宴是早有谋算的,眼见太后与皇帝争执起来,便插口道“老祖宗,可容孙儿说句话”

  皇帝不语,太后说道“博衍有话,但说无妨。”

  陈博衍便道“皇上所言不错,三十夜宴是宫廷团圆之日,缺了一角难免有不详的意头。”

  太后听他这话,不合心思,皱了眉头。

  只听陈博衍又道“胡昭仪既是昭仪,便当分管宫中绣坊事务。如今已是年根,各处忙的不可开交。母亲一时不能回来,即便回来,一时也难接手。这些日子,孙儿瞧着老祖宗为了这些事忙碌不堪,着实疲惫,与其叫她闭门思过落个清闲,不如令她出来做事。如若做得好了,也算戴罪立功。”

  太后不悦,尚未开口,皇帝已先说道“皇儿说的有理,就照此办理胡昭仪关着闭门思过,其实全无意思,不如叫她出来做事。母后,你觉老四这主意如何”

  太后见这对父子都是一个意思,只得勉强说道“你们既然都觉得好,哀家也不好逆了众人的意思,那便就这样罢。只是,不要叫她到哀家这儿来,哀家嫌她碍眼”

  皇帝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母后颐养天年,清静要紧,朕自会叮嘱欣儿不要来此搅扰母亲”

  这心愿达成了,皇帝也不想再坐下去,略停留了片刻,便起身离去。

  看着皇帝远去,太后只觉得分外疲惫,冷笑了一声“心满意足了,自然就走了,急不可待的去跟那妖孽报喜去。为了那么个东西,连他的母亲都可以撂下了。”

  陈博衍说道“老祖宗大可不必如此自伤。”

  太后斜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博衍今儿个倒是转了性子,为胡氏说起话来了。”

  陈博衍莞尔“老祖宗错了,孙儿并非为她说话,只是筹谋往后。”

  太后听着,来了兴致,正了正身子,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既不是为了她说话,怎么适才又讲了那么一大篇道理,叫哀家放了她”

  陈博衍答道“回老祖宗,不管胡氏如何进的宫,如何当的昭仪,她如今总是昭仪了,昭仪有昭仪该承担的职责,老祖宗关了她不要紧,她倒落个清闲,此为一则。二来,老祖宗一昧镇压,其实于事无补,皇帝越发可怜胡氏,便也越发的偏心于她,反倒令老祖宗和皇上失了和气,孙儿以为不值。”

  太后消了气,令他坐,又道“继续讲。”

  陈博衍说道“胡氏在宫中不稳,只因其来路不正,毫无一分的功绩,不按宫规晋升。这道理,皇上必定心中也明白,所以不如老祖宗点头让胡氏出来做事,送皇上这个人情。而那胡氏的斤两,老祖宗比谁都清楚。到时候,烂泥扶不上墙,便谁也说不出话来了。也免了,老祖宗再同皇上口角了。”

  太后是个心比玲珑之人,顿时便明白过来,只是又沉吟道“然而毕竟年下了,怕她弄出乱子来。”

  陈博衍颇有深意的一笑“这个时候出了乱子,第一个恼怒的,便是皇上了。”

  太后心怀大畅,重新倚着软枕,长出了口气,笑道“不愧是淑妃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好才干。”说着,又笑盈盈问道“你同月丫头的喜事,可提上日程了到时候,哀家还要送你们一份大礼。”

  陈博衍先谢过,又道“还不及备办。”

  太后点头道“过了年,也该着手了。哀家有日子不见月白那丫头了,这次夜宴可要叫她来陪哀家说说话呢。打小,瞧着那孩子就觉得喜欢。”

  陈博衍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儿的话,见她面露倦容,便告辞离去。

  待陈博衍走后,姚软儿方才进来,指使着宫人撤换茶水点心。

  太后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也没有睁眼,只忽然问道“丫头,你适才在院里,同博衍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初五招财,谁是第五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