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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2)





  不过哪怕我知道换了一个人,但还是很害怕,白糖隔着校服一下又一下地揉着自己的左手腕,天气热了,护腕已经脱掉了,有关黑心怪的一切我都害怕得不行,听到平舌音的那个字我都会一阵发抖,那个、那具身体还是他的呀万一有一天他可以回来怎么办?回来了怎么办?

  晚上凌晨的时候总是会惊醒,我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不敢跑过去问你是谁,万一、万一我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但是我觉得这样对蒋云书特别不公平,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我还是那么害怕他就因为、因为那具身体、那张脸,但我控制不了每次靠得近了,身体就僵硬得动都动不了。

  周朝雨耐心地听完,没有打断,他阻止了白糖不停掰着左手腕的右手,问:白糖,这不是你的问题,错的只有那个畜生,你和现在这个人,都是受害者。

  白糖轻声道:我知道。

  周朝雨又问:周日有空吗?

  有、有啊

  我们见一面吧,带上他,讨论下脱敏治疗。

  周五晚上,蒋云书仍旧来接白糖放学,今天路上有点堵,他来晚了,到的时候校门口已经被许多车占满了,他不得不停在比较远的路边。

  脚刚碰到地面,他就接到了白糖的电话:喂请问是蒋云书吗?

  蒋云书想起来,这的确是白糖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是我。

  手机里继续传来乖巧柔和的声音,蒋云书师乌书,对吧?

  蒋云书的嘴角忍不住勾了下,嗯,是我。

  白糖已经找了alpha一圈了都没找到人,他看到一旁的公交车站刚好来了辆可以坐回家的公交,他有点犹豫:你今天是不是没有来呀?要不我自己坐公交车回

  我来了,别坐,蒋云书连忙出声制止,大步往前走,车没地方停,我停在路边了,现在往校门口那边走我看见你了白糖,转头。

  他看到白糖背对着他站在一棵树下,纯白色的双肩包上挂了个黑色的狗狗玩偶,白糖闻言左右扭头似乎是在找他,目光落到他身上时,愣了愣,紧接着慢慢朝他的方向小跑过来。

  坐上车后,蒋云书再次嘱咐道:你千万不能自己一个人回家知道吗?太危险。

  唔,白糖含糊道,但要你总是来接我,太麻烦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蒋云书说,不远。

  车子里安静下来,窗外一个个路灯快速闪过,白糖脸上一明一暗,他毫无节奏地乱捏着自己的指节,这么好的人真的存在吗?不求回报地付出,毫无目的的给予?那个世界里的人都那么美好吗?

  过了一会,两人同时开口:你

  蒋云书说:你先。

  白糖连忙开口:你先说!

  我先说吧,蒋云书目视前方,周日我们约了周教授,那周六你有安排吗?

  啊?白糖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白糖侧过头去:哪里?

  趁着红灯,蒋云书也望过来,墓地,蒋云苏的墓,会害怕吗?

  周六早上十点。

  我、我不想去了,白糖蹲在狗窝前抱着黑糖,我有点怕

  他越临近出门的点,手脚就越发冰凉,心脏像是被啃噬一般地发着酸胀般的疼。

  去吧,蒋云书冷静地劝道,白糖,我们先试试好吗?他已经死了,我们总要走出去的。

  白糖把唇珠抿进嘴里,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颤着,半晌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慢慢地放开抱着黑糖的手,想站起来时却差点一软摔倒,他讷讷道:呃我的腿好像麻掉了。

  蒋云书朝白糖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白糖刚把手伸出去,看到alpha的脸时瑟缩了下,手又嗖地缩了回来,你你是蒋云书吗?

  是我,蒋云书姿势没变,耐心等着白糖的指尖碰上他的,触及的温度冰凉,他默了默,真的很害怕吗?

  白糖被拉起来,他忍着麻意动了动腿,牙齿细细地打着颤:有、有一点

  这哪止一点,蒋云书不禁心想,还是太快了吗,白糖都没相信他多久,他就让他去直面恐惧了三年的噩梦和阴影。

  他道:没关系,下次再去吧,是我太着急了。

  蒋云书之所以想让白糖亲眼看到蒋云苏的墓,是为了让白糖有实感,那个虐待你残害你的alpha真的已经完完全全地死掉了,死得透透的。

  每次他看着白糖煞白着小脸,发着抖又坚强地一遍遍问他究竟是不是蒋云书时,他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那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模样,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止不住生气。

  到底是怎样的畜生,才能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下如此毒手。

  蒋云书深知,或许此时此刻,周朝雨能给白糖的安全感比他还多得多。

  他努力地拉着一个深陷沼泽的人,手臂已经有些酸软,但好在,被拉着的那个人,也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并忍着痛苦努力地往前走。

  那只抓住他的手用力到泛白,好似在说:你等等我,等等我。

  白糖的眼眶里水光打转,他说:我、我可以的,我想去试试。

  第46章 放多少克的白糖。

  蒋云书买的那个墓地在一个偏远的郊区,荒无人烟,很便宜,虽然用的是人渣的钱,但要不是为了白糖,他完全不想给那个人渣弄个碑。

  一路上,两颗糖在后座,白糖抱着黑糖,黑糖盯着窗外,当景色逐渐由高楼大厦变为田地、山峰时,白糖的状态就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一个姿势坐不住几分钟。

  途经一个农家乐,村子里的人自己搭了个大棚,店门口卖着各色的小吃,牛腩萝卜、烤香肠、烤栗子

  一个戴着草帽、晒得黝黑的大叔一直朝他们招手,蒋云书把车停靠在路边,问:白糖,想吃东西吗?

  白糖没有什么反应,他一点都不饿,不想吃

  怕往前没有饭店,要不我们直接在这里吃午饭吧,已经快到中午了,蒋云书说,有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吗?他们都是用柴火烧菜的,很香。

  的确是有很香很香的味道,还有缕缕白烟从里边飘出来,白糖摇了摇头,他的父母不喜欢他,外婆年纪大了没法带他出去,嫁给蒋云苏后更是几乎没出过门。

  蒋云书说:下车吧,总要吃饭的。

  一下车,白糖就被这味道勾得肚子里的馋虫起床了,乖乖地跟在alpha后面。

  不一会儿,他捧着一次性塑料碗装着的8颗鱼蛋坐回位置上,里边一大坨红通通的番茄酱,四根竹签,他不动声色地把鱼蛋推到两人中间。

  黑糖被拴在了alpha的椅子腿上,见状伸出个狗头来就想去舔,被蒋云书眼疾手快地拿走,他很给面子地叉了个鱼蛋,蹭了一大坨番茄酱,放进嘴里。

  白糖有些惊喜地望着他,像找到了同道中人般雀跃:我也喜欢蘸很多很多番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