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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9)(1 / 2)





  傅秋锋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追上去安慰道:陛下,臣会永远做您身边最锋利的剑,所以无论软弱还是坚强,只要是出自您的本意便好。

  容璲喉咙发干,他心说傅秋锋今天又酸又正经的宣言好像有点多,但偏偏他受用至极,深吸口气,冲动之下猛地回头注视着傅秋锋,沉声道:傅公子,说话可是要负责的,朕想让你

  尸体也认完了,那微臣先回去了?容翊出了殓房,对容璲拱手道。

  容璲的话噎在嗓子里,一阵火气直冲天灵,恶狠狠地瞪了容翊一眼,拂袖冷哼道:自便!

  傅秋锋不解其意:陛下,您有何任务交代?

  容璲方才那点激动之下的勇气消散的飞快,他眼神四处飘了飘,咳嗽道:内台办公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有些需要搬去的公文卷宗你清点一下。

  是。傅秋锋低头领命。

  容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咬了咬唇角,懊恼地快步离去。

  新的书房在霜刃台正殿侧后方,前门挨着演武场,中央一道屏风柜架做的隔断,架子上摆件典雅朴素,一道薄纱帘帐隐约挡住后堂,后窗紧邻一小块花园,牵牛花顺着围墙攀爬而上,下午的太阳渐渐移到窗口,洒下一片干净明亮的光海。

  傅秋锋和兰儿各搬了一箱书过来,兰儿指着前厅介绍道:上首的桌案是您的,左右这两张分给我和暗一,不过暗一应该不常用,后堂算是茶室,休息时可以品茶弹琴下棋聊天。

  辛苦。傅秋锋转了一圈,有些由衷的欣喜,这里虽不及他曾经的暗阁豪华,但却比那里温暖得多。

  兰儿笑得优雅,拿着鸡毛掸子和抹布积极地清扫夹空里的积灰。

  暗一解决了地牢的审讯的工作,手头没什么要紧的活儿,也来了内台,左手提着长剑像个门卫似的守在门口,傅秋锋正在补看这两天犯人的口供,抬眼瞄了瞄,不等说话,兰儿先过去把抹布塞到了他手里。

  暗一大人,剑放一放,咱们的书房还没收拾完,不算正式开工,不需要站岗。兰儿抬头示意了一下书架,帮我把最上面的格子擦干净吧。

  兰儿。暗一捏着抹布,没什么温度的扫了她一眼,我只听命于傅公子和陛下。

  傅秋锋嘴角微妙地一抽,心说那你把抹布放下在说话,而且听着暗一古井无波地叫兰儿这个音调婉转温柔的名字,总觉得一股画风不适的恶寒。

  不要什么事都抬我出来。傅秋锋坚决抽身道,帮不帮忙是你自己的问题。

  兰儿抿唇窃笑,干咳一声:我们是平级的同僚,我当然命令不了你,如果你实在不想帮忙,那我就自己搬凳子去擦了。

  暗一冷着脸脚步不动,兰儿也不生气,拿回抹布,自己搬了个鼓凳,提着衣摆小心地站上去,踮起脚尖扶着书架仰头。

  那块地砖不太平,鼓凳来回晃动,看起来有些危险,傅秋锋扭了两次头,还是决定去帮帮她,但在他起身之前,暗一倒是终于迈开了腿。

  暗一来到书架前,抬脚踩上鼓凳的底座稳住摇晃,默默看着兰儿擦柜。

  傅秋锋不忍直视地扶额转回脑袋,继续看口供,然后三省吾身,猛然发觉容璲之前那句语气稍显激烈的朕想让你后面,好像不应该接这么普通的命令。

  容璲该不是想和他表白心意吧

  他想到这里,一时心情万分复杂,慢慢趴下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嗅着笔墨的香气暗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提起十倍的精神留意容璲的话,绝对不再错过这种可能。

  兰儿擦完了柜,把两箱书依次摆上,忽然建议道:对了,可能有些冒昧,如果我的名字不好称呼,你不妨叫我一声兰姐。

  暗一张了张嘴,略显迟疑。

  傅秋锋托着下巴忍了忍笑意,把那张派到希声阁做眼线的人员名单挡在脸前,移过视线,等着暗一的答复。

  兰姐。暗一平静地说,你也不必称我大人。

  兰儿笑眯眯地答应了:好,暗一。

  傅秋锋不禁泛起些许轻松的趣味,道:你们不互相介绍一下年纪吗?

  暗一顿时有些窘迫,无言低头。

  傅公子,暗一都知道女子的年纪不能随便问。兰儿见他似有为难,就笑着对傅秋锋说道,他照顾我,我怎能追问他呢。

  抱歉,是在下唐突失礼。傅秋锋装模作样地拱手,还是暗一善解人意。

  暗一保持沉默,主动接过了兰儿手中的抹布去洗干净。

  黄昏时分这间书房才彻底收拾完好,笔墨纸砚书册卷宗都归类存放的井井有条,兰儿常弹的琴摆在了窗边,茶桌上也沏了热气腾腾的清茶。

  傅秋锋揉了揉肩膀准备回去,打探一下太妃的情况和林铮解药的进度,暗一走到他面前,几经犹豫,单膝跪下道:公子,臣想告假一晚。

  可以。傅秋锋直接批了,是要出宫吗?

  是。暗一承认。

  事由?傅秋锋拿起毛笔继续问道,我记录备案。

  暗一慢慢压下眉头,仿佛喉咙被堵住了一样,一番挣扎之后,才道:去取一样东西,臣会准时回来,可以请您不记这次吗?

  怕什么,只是一晚又不扣俸禄。傅秋锋哼笑一声,放下毛笔,我能信任你吗?五殿下的暗卫。

  能。暗一抬头道,臣如今是您的暗卫。

  咱们都是陛下的暗卫。傅秋锋伸手扶他起来,不急的话,吃了晚饭再走。

  暗一静默片刻,拘谨地点了点头。

  傅秋锋整理好了桌案的公文,不等离开霜刃台,就听见前院一阵骚乱,他绕过正殿赶紧过去,只见伤势不轻的暗卫赵两扛着个昏迷的黑衣人气喘吁吁地从大门跑回来,把黑衣人扔在地上,自己也累的躺倒在地。

  小二?你可算回来啦!陛下正恼你没消息呢。唐邈蹲在赵两旁边戳戳他,给他倒了粒丹药。

  赵两嚼着丹药一个白眼:柳大人或者韦统领不在吗?我在颐王府监视,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潜入太妃房里,刚靠近就听太妃摔倒昏迷,这人跑的贼快,我没时间发消息,直接追赶他一路出了京城快到百里,数次交手才制服他咳咳,快给我倒点水!

  傅秋锋听见他说明情况,上前拽起黑衣人的衣领,搜了遍身,只找到一个空药瓶:唐邈,你去向陛下汇报,太妃中了毒,然后去内廷看看太妃的情况如何,如果御医诊治不了,就去竹韵阁询问林前辈的意思。

  是。唐邈站起来飞身而去。

  傅秋锋把黑衣人拎去了地牢捆起来,顺便喊上兰儿观摩记录口供,他泼了黑衣人一桶凉水把人浇醒,拿起鞭子把裹着倒刺的粗糙鞭身卷在手柄上,挑起黑衣人的下巴,问道:何人何时指使你给太妃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