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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没受伤吗?傅秋锋的脑袋还有点余响,但他更担心容璲,垫在他身下直接摔在冰凉坚硬的地面,若是断了哪根骨头可就危险了。

  没有!容璲肯定道,还不到一丈,朕已经用真气护住经脉脏腑,你这么冷静,怎么不用?

  臣一时没反应傅秋锋被他质问的接了一句,但随即止住了话,改口道,再说臣也不会武功啊!

  哼。容璲没跟他在这上计较,他内伤没受,但外伤多少得有点,背后磕的发疼,肯定要青上一片。

  傅秋锋探了探周围,他的匕首和火折子刚才都掉了出来,他打开油纸包的火折子吹燃,微弱的光照亮了周围。

  这是一间石质密室,他们掉下来的位置靠在墙边,很可能就在冯豹威那间密室旁边。

  傅秋锋走了几步,点燃墙上的火把,这时亮光终于得以蔓延到密室每个角落,墨斗从容璲身上爬下来,攀上了石室中央的桌子,桌上摆着张银色面具,桌后的座椅上搭着件黑袍,正是公子瑜的装扮。

  看来公子瑜不在此地。傅秋锋遗憾道。

  崇威卫已经包围此地,冯豹威和他的党羽逃不了。容璲慢慢坐起来,揉了揉后背,盯着公子瑜的黑袍,却是对傅秋锋道,你的衣服是干的,如果你从密道追出,为何没沾湿衣服?

  傅秋锋:

  容璲又问:你身上的香气在哪沾的?品味还不错。

  傅秋锋诚实道:在隔壁青楼。

  容璲:

  容璲冷笑道:别告诉朕你在青楼换的衣服。

  第53章 机关盒01

  傅秋锋哀叹容璲这次的危机这么快就过去,让他有间开始盘问自己。

  臣当然没在青楼换衣裳,青楼哪有这种一看就做贼心虚的衣裳。傅秋锋甩了甩斗篷的袖子,试图用风轻云淡的态度搪塞过去,说来话长,但陛下放心,臣绝对忠于陛下,并未行半点不轨之事。

  朕才不想管你的私事!容璲有点欲盖弥彰的强调,他懊恼地侧目打量傅秋锋,警告他道,不过你若敢公款嫖妓,就等着挨霜刃台的鞭子吧,这可是罚俸替不了的。

  绝无此事!傅秋锋赶紧澄清,马上脱了不便走动的斗篷,露出原来的简便长衫来。

  容璲眯着眼看他穿的整齐完好的黑色长衫,方才那阵不悦总算消失,但另一问题也随之而来,他眼底闪过一抹趣味,继续逼问道:原来你还穿着兰心阁这套,那就更奇怪了,你从水塘底下的密道追出来,夜里还没热到一路上就能烤干衣裳吧。

  衣裳自然是傅秋锋自己以内力蒸干,虽然不如自然晾干的舒服,但总比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要好,但他没想到容璲这么快就身先士卒亲自赶来,还在这种小事上洞见症结。

  臣第一次干这种事,比较紧张,体温升高,纵马狂奔,吹干了衣裳也很正常。傅秋锋绝不松口。

  容璲闻言嗤笑:你就只有嘴硬吗?

  不,臣强硬的还有对待敌人的态度。傅秋锋严肃地说。

  容璲:

  容璲忍不住朝棚顶翻了白眼,暗道傅秋锋的心理素质也很过硬,居然这都能对答如流。

  他揉着肩膀歪了歪头:朕可看不出你紧张,既然着急,还能顺便熏点香,真是张弛有度不紧不慢。

  傅秋锋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组织语言道:臣追踪公子瑜,又是游水又是流汗,怕一身馊味呛着陛下。

  容璲:

  棚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喊声,应该是崇威卫进来寻找容璲的踪迹,傅秋锋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还自圆其说忽悠回来了,趁容璲一语塞转移话题道:陛下,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免得齐将军着急。

  有什么好急的,还是说说你这充实精彩又刺激的一路见闻吧。容璲奚落地挑了下嘴角,朕说服自己下定决心让你找机会冒险卧底,想不到你比朕更激进,直接摸到了公子瑜的老巢。

  是臣自知得陛下青睐,务必要回报陛下一二。傅秋锋欠身恭敬道,说了一不带武功的版本为了潜入希声阁而进了文芳院准备翻墙,在文芳院遇到了舒无言的弟子,因为长相相似而得到帮助,翻墙过来之后因为守卫去解手而走过大门,因为范轩年老而背后偷袭成功,换了他的斗篷进屋,又因为守卫放松而背后偷袭成功,很顺滑,很合理。

  容璲听得背都不疼了,腹诽傅秋锋若真有这等受老天眷顾的运气,他御花园的锦鲤都炖了给傅秋锋补身子,每天都得摸几下沾沾好运。

  他心道等闲下来一定得好好想办法试傅秋锋的底,伸手拿过傅秋锋落在地上的匕首,揉了揉腰一点点站起来,正想把匕首还给傅秋锋,但借着火光细细一看,匕首锋刃的末端似乎有一点红色,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蹭了蹭,是干涸的血。

  陛下,小心周围。傅秋锋提醒容璲,他正一步步谨慎地靠近房中央的桌案,案上有带锁的机关盒子,镇纸下的信纸都是空白的,似乎没有留有丝毫可以确定公子瑜身份的证据。

  你的刀。容璲抬眸飞快地扫视一眼,轻轻把匕首合回去,递给傅秋锋。

  谢陛下。傅秋锋将匕首别回腰带,两人分别从左右向中央试探前进,以免再中什么陷阱,上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只要凝神细听就能听清,很快有禁卫军进了隔壁的密室,有人在说快小心灭火,这些书信必是重要证据。这里还藏着一,押走!老实点。

  若非你凑巧碰了机关,恐怕我们都以为只有那一密室。容璲拿起了椅子上的外衣,抖了抖,没落下什么东西,这就是灯下黑啊。

  我也想不到公子瑜竟然在同党聚会的隔壁又开凿了一隐蔽的密室,如此一来,那些下属说了什么态度如何,他都一清二楚。傅秋锋摸到了桌边感叹,密谋造反的大计都这般不信任自己人,如何能成事。

  你没听过旁观者清吗?否则大会一开,众人都热血上头,沉浸在春秋大梦中,谁还能看清局势分析进退。容璲笑问他,也许背后操纵置身事外才是对自己最稳妥的方式,连同党都不知道他的深浅。

  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畏畏缩缩,只想获利不想付出,局势永远不会偏向公子瑜。傅秋锋摇头不赞同。

  只怕公子瑜以为自己是玉,不舍得与朕这顽石同归于尽。容璲讥笑。

  是臣失言。傅秋锋低了低头,他顺着桌子摸索了一圈,没有任何暗格,看来桌上的木盒藏着最重要的东西,饶是公子瑜,也不可能凭空谋划牵制这些党羽,做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