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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第97节(1 / 2)





  “冯爷爷…”曹如意跟在身边,压低了嗓子,大热的天儿,身上袍子穿的严严实实,闷得满头都是汗,“徐姑姑那儿没了消息。”

  冯怀曾经想过在慈庆宫安插眼线,但那位太子到底乃非常人,插进去的人,基本上都做些最下等的粗活,没有什么机会碰到上头的主子。不过探察不到太子,传传宝馨的消息足够了。

  那个丫头,雄心壮志,似乎要卧薪尝胆,把王皇后和惠妃一块儿收拾了。他不仔细看着,怎么也不能撒开了手。

  这丫头没了消息,冯怀脚下难得一见的顿了下来。

  回了灵济宫,办公到晌午,提督府上来了人,长随跪在下头说宫里赐了宫女给厂公做妾,人都已经到了府上,而且箱笼都一块送过来了。

  出自谁的手笔,简直不言而喻。这下坐实了冯怀的思量,他丢开手里的笔,下头珰头千户们纷纷拱手恭喜。

  得了美人,光看不能吃,张嘴一块好肉都落不到肚子里。还有啥事儿比这个更痛苦?这话珰头千户们谁也不会傻兮兮的真的和冯怀说这个。

  这个殿下办事,还真叫人哭笑不得。冯怀看着自己的手掌,知道是事发了,自己辛辛苦苦埋下来的线叫一口气给拔了。

  也罢,当初既然能埋下,也料想到会有一天被人□□。

  他翻手瞧瞧自己修长白净的手,挥手叫那些个珰头千户退下。

  曹如意悄悄走他身后,附耳几句,冯怀当即变了脸色,“齐贵妃那个蠢女人当真这么说的?”

  “齐娘娘说冯爷爷和徐姑姑有旧……”曹如意得的消息离事发要远了点,毕竟后宫里的消息不如在外头那么好送。西厂的番子进不到宫里,太监们送消息,到正主那儿,还要一定的时间。

  这时机掐的精准,正好就在徐姑姑被太后召见之后。这边才给人盖戳,那边就迫不及待了掀了人的老底。

  要说这位齐娘娘当真半点用意都没有,那简直比母猪上树还叫人稀奇。

  冯怀脸上的怒意一点点敛起,他坐直身子,靠入圈椅内,双臂架在两边的扶手上。

  齐氏这个女人,以前为着那份想要翻天的野心,曾经高看她几分。现在所作所为落到他眼里,就只剩下愚蠢透顶四个字。

  想要个自己儿子找帮手,先叫他把太子得罪个半死,再无回旋余地。然后为了寻找同盟,找上她?

  想起太子早先那些话,一切豁然开朗。

  他双臂大张,眼里怒火高炽,曹如意恨不得整个都躲起来,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罪了这位。

  “……”冯怀轻轻的搓着指节,垂着眼睫,似乎在想事儿。

  “也罢,叫她高兴高兴,回头就没这么容易了…”

  他说着,仰首笑笑,“回头叫人去太后那儿提提,后宫里用药还是叫医婆,太监们还是别沾手了。”

  这是齐贵妃早年的一桩阴私,那年月还有另外一个嫔和她旗鼓相当,后来生病叫擅长医术的太监看病,结果医死了。从那以后,齐贵妃宠冠六宫,再无人可以比拟。这事儿是他出的主意,可最后办事的却是齐贵妃。

  她是他的旧主,可还是有不少把柄在他手里。她敢叫他吃瘪,那么他也有的是办法叫她夜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作者有话要说:

  唔……没有吓着宝宝们吧?

  第100章 傻透了

  五月的天儿热起来了, 京城冷的时候, 寒风如刀。热起来也半点都不含糊, 腾腾热气从太阳那儿往下涌, 到了中午就开始蒸腾起来。暑气逼人,又是五毒肆虐的节点儿, 人人小心到了午时三刻, 阳光最猛烈的时候, 除非迫不得已,都没人愿意在那个点儿出来。

  宝馨坐在昏暗的屋子里, 那边几个太监给她换掉已经融掉的冰块。早前朱承治下令把她关起来,又几个太监以为她失势了,爬上来迫不及待的就要踹两脚。管事的是没法讨好人的,得罪人在所难免,她一落难,就有人落井下石。

  送来的攒盒里头的饭菜全都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 闻着都散着一股馊味。宝馨咬牙吃了,回头就上吐下泻,几乎半条命都要耗光了, 再之后, 送来的饭菜都是好的。

  宝馨靠在炕头,瞧着小太监呵腰把化成水了的冰水给抬走。

  “以后不用给我用这个了。”宝馨开口, “我用着和身份不匹配,你们哥几个私底下自个分了吧。”

  小太监纹丝不动,头没抬起半点儿, 脑袋依旧低垂着,别说回话,就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几乎完全当宝馨没存在。

  宝馨叹了口气,为自个不知道失败多少次的搭话哀叹。

  关在这屋子里头,等闲见不到人,要是朱承治过来和她吵一架,她也心里舒服,至少舌头还能用处。可朱承治不露面,下头的太监们也不和她说话。她曾经掀翻了攒盒,把里头的碗碟泼的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结果看守她的太监一言不发,自个收拾了,又重新给她端了新的来。再砸还是如此,第三回 她气的绝食,但没过一天,倒是自己饿得不行。

  那种饿的肚子都要烧孔了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来第二回 了。

  宝馨瞧着小太监走了,紧紧把门关上。外面阳光白的刺眼,隔扇吱呀两声,合的严严实实。将那白的耀眼的给彻底阻在门外。殿宇内又恢复了昏暗的旧样。

  宝馨往靠窗的炕床上一坐,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妹梦哥来呀,浪呀浪打浪,你我梦里做一对儿,不许这囫囵身儿,倒当我耍性儿!”

  她嗓音极好,平常说话不觉得,等长期歌来见了真章,娇声莺啼,从门窗的缝隙里飘出去。

  朱承治站在廊庑前,听着那一把好嗓子和画舫里头的唱词儿的花娘似得,唱着淫词艳曲。

  宫女也好,女官也罢,不管私底下如何,头一个要求的就是端庄圆润。她倒好,大白天的嘴里唱着不干不净的词儿。

  “她经常这样?”朱承治问身边的看守太监。

  看守太监掖手站着,“徐姑姑……这段日子经常如此。”

  人到底不能长时间独处,需要和人打交道。关起门不叫外人和她见面说话,有些人关久了,人疯的都有。这位倒好,自得其乐。不过长久下来,恐怕也是熬不住,不疯也傻。

  “……”朱承治背手站在那儿,许久没有说话。

  前段日子有太监狗眼看人低,在宝馨这儿刷威风,后来就不知去向。看管太监不痴不傻,心里和明镜似得,把那些个小太监都给狠狠收拾了顿。

  看管太监奓着胆子抬头,眼睛直瞧着太子那双修长的手在背后狠狠纠缠在一处,而后那双皂靴调转了个方向,向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