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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第81节(1 / 2)





  两人都是厚重的一身,尤其朱承治还穿着衮服,宽大袍袖在纠缠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带子,给搅合成一团。

  朱承治面红耳赤,压在她身上,隔靴搔痒似得。气的半死,却拿这一身厚重宫女冬装没奈何。

  过了半晌,他消停了,两只眼睛里头冒着红光,眼里都是她。

  宝馨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奓着胆子去推,“太子,你下来点,沉得很呢。”

  朱承治颓然往旁边一倒,两眼死不瞑目一样瞪着帐子顶。帐子上头是曼华宝相,枝蔓曲娆,一如方才两人的行状。

  宝馨爬起来一看,两个人头上身上已经没法看了,衣裳的确还是好好穿在身上,但却没个体统,她衣领子早就被扯开了,露出里头的绵袍,白嫩嫩的脖子都露了出来,至于朱承治,衮服衣襟早被他自个扯得七零八落,肩头上的金龙也皱巴巴的不像个样儿,灯光一照,那金龙两只眼珠子都往下坠,露出个委屈样来。

  “要不睡吧。”宝馨赶紧道。

  朱承治不说话,拿眼神控诉她。

  两人又不是他一厢情愿,明明你来我往的,怎么临到头就这样了呢?

  宝馨不敢去瞧朱承治那泣诉的眼睛,手摸着床沿就要下来,被朱承治一把捞了回去,“反正都被人看到了,你今夜也不要走了。”

  果然是喝了酒,胆子格外大了。

  宝馨拿指甲戳他,“太子爷,今个才封的太子,皇爷那儿不好呢,你就幸宫女,回头话传出去不好听!”

  “不好听就不好听!”朱承治脾气上来,才不管那么多,两只胳膊套住,下裳一动,一条腿已经压了下来,“床上的事儿,又不是别的时候,外面人管的了那么多!”

  那也是,现在宣和帝还没死呢,就算他真的死了,太子孝期里头挨不住和女人睡了,闹出个孩子,外廷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见着。

  他两只胳膊和熊似得,一团抱过来,宝馨被他抱成个翻过来的王八,四肢扑腾都扑腾不开,他嘟嘟囔囔,靠在她耳朵边上,“我今个是真的高兴,谋划了多久的事儿,这一朝终于成了。”

  建极殿上群臣山呼万岁,他就在龙椅旁边,下头一片乌鸦鸦的人头,在礼仪官的唱拜声中,膝盖齐齐被砍了一刀似得,齐刷刷的跪下起,匍匐在脚下。这场景也不是没见过,但自个真的站在上头,往下面看的时候,内心膨胀的几乎要爆炸开,居高临下,原来滋味是这么美好,美好到心里蠢蠢欲动,想要更进一步。

  这种近乎大逆不道的私密想法,哪怕对着生身母亲,也不能吐露一句的。他在她耳边呢喃着,欢欣的劲头终于有了个去处。

  宝馨任由他抱着,少年有无尽的精力,总该有个地儿发泄,床上不成,那就得在别的地方给他找补,不然回头她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宝馨歪在那儿,背脊靠在他肚子上。玄色的广袖覆上来,将她身子都给盖了大半。

  “谋划了这么久,来的正好,正好。”朱承治嘴里喃喃着,脸颊蹭着她乌黑柔软的黑发,这么多年的压抑,今个只是露出小小的一角来。他眯了双眼,想着自个一定要不负所望,抓住这个大好时机。

  宝馨一动不动让他抱了许久,最后她抬头,“太子爷,能不能松松?”

  朱承治嗯了声,低头不解的看她,宝馨脸蛋儿通红,“那个奴婢想要上茅厕。”

  地龙烧的火旺,外头的雪下了没化多少,里外都躁,多喝了点水,朱承治再王八蛋,也不能拦着人不准上茅厕,宝馨察觉到身上捆着的力道松了点,嗖的一下跳起来就往屏风后面窜。

  被她那么一打岔,原本有再多的旖旎也没了。朱承治歪在那儿,过了好半会,宝馨出来,见他没个样子歪那儿,脱了那身重衣裳,丢到一边,明天再叫人收拾。

  “今个一起睡吧。”朱承治双眼亮晶晶的看她,说着他眼睛瞥向她的头发,她头发乱糟糟的,别发的簪子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一头乌发全都落了下来垂在腰际,立领大开,露出的是他最爱的凌乱样儿。

  “反正都这样了,一头睡会子也无妨。”朱承治一把把自个身上的中单给撸了下去,不等宝馨说反对话,就脱了她脚上两只鞋,就捞上了床。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同床而眠,但是今天格外不同,朱承治封了太子,宝馨躺宽敞的床上,好像过了很久。

  他自己动手扯下金钩子上挂着的罗帐,两层帐子垂下来,隔绝开两个世界,里头就是只有两人的小世界。

  朱承治翻了个身,他手掌枕在脑袋底下,“宝姐姐,再亲会吧。”

  宝馨翻了个大白眼,说的好像孩子讨糖似得。但她还是妖妖娆娆的过来,嫣红的唇主动亲了过来。

  这滋味比过醇厚美酒更好,舌尖的缠绵,心底暖起来,朱承治扶住她的腰身,纤细的腰贴在他身上,吻又吻,亲了又亲,明明只是说了只亲小会,结果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宝馨眼神迷离,这事儿要是真点了火星,谁也刹不住。

  朱承治这会君子起来了,亲了也摸了,干脆一骨碌老老实实躺着。宝馨等了好半晌,心里琢磨着要是朱承治按捺不住,她装模作样的挣扎两回就算了。她满怀期待的等,结果朱承治一动不动,再等,朱承治被子里的手脚伸展出来。还等,他已经冒轻鼾了。

  我艹你个大爷的!都躺平了,结果睡着了!??

  宝馨悲愤难言,抱起被子往身边一瞅,朱承治双眼紧闭,气息匀长,睡的那叫一个岁月静好。

  自己作的死,含泪也要受完。宝馨把被子往身上骨碌一转,躺好了。

  *

  朱承治这个太子才立没多久,出阁讲学等走了个过场,直接就到了接手朝政上。

  宣和帝身子骨摆在那儿,吃了这么多年的丹药,不知道身子里头积攒了多少丹毒,一朝发作,强健的身子骨和纸人似得,风吹吹就能倒,视物都有些困难,别说亲自处理朝政,既然太子来了,那么就由太子暂时接手。

  开年伊始,边境就出了大事,关外的鞑靼又进犯关内,掳走百姓牛羊。

  朱承治开篇就遇上这么桩大事,兵部和内阁的折子送到了书房里,宝馨盯着那几堆如山的折子,听朱承治开口,“我记得恭顺侯世子还在京城?”

  宝馨开口,“是的,这些日子那位世子说是一直在京城,也没见着他离开。”

  “召他入宫。”朱承治道。

  有段日子没见,吴瀚还是以前的高壮憨厚,他进来了,跟着进来的还有一条小尾巴。王崧提溜在吴瀚后面,王崧生的没吴瀚那么高,跟在后头,高低顿显。

  太监客客气气把吴瀚给请入了勋勤宫,而王崧就给顺带给安置到了侧殿里头。

  宝馨进来,就听到王崧在殿内坐着个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瞟,可怜孩子,头回入宫,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呢。

  “王小爷。”宝馨进去,给王崧上了茶,王崧见着个认识的人,浑身的紧张劲头顿时放松下来,“是徐姑姑啊。”

  说来也怪,以前在宫外的皇子府上,王崧还真看不惯宝馨,觉着不过就是个得宠宫女罢了,可再次在宫里碰面,却好似多年没有谋面的旧相识,恨不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