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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第27节(1 / 2)





  方英见这位主子径直走了,脑子和打了结似得,缓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一路小跑跟在后头。

  宝馨伤了腿,虽然没有动到骨头,但是肉被烫了那么大一块,上头还起了水泡,水泡她不敢挑破,只好脱了里头的裤子光着腿横那儿。

  宝馨难得睡个懒觉。平日里头,偷懒是想都别想。朱承治每日要上课读书,天天还没天亮就起来。她就要赶在这之前起来,然后围着他打转,只有他去上学的时候能够小小轻松一会。

  更惨的是,她全年无休。逢年过节的,朱承治都不用上课了,她还是没有半日休息,那会儿还忙得更厉害,跟在后头,在后宫到处转。

  这会儿腿烫伤了,倒是得了喘口气的空档。

  她半坐半躺那儿,手里把玩着小药瓶。手里的小瓶通身墨绿,上头雕着兰草,精致细腻,连兰草叶子上的叶脉都清晰可见。一看就知道大内的东西,太医院那儿的东西她见过几回,能有个东西装就不错了,才不会这么讲究。

  宝馨靠在那儿,瞧了一眼针线箩子,里头一双做的已经差不多的鞋在里头躺着。睡饱了觉,这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来做。

  手刚伸出去够,外头就想起了脚步声。而且听起来不想是女人的。宝馨吓得跐溜一下缩回被子里头,然后惊慌失措的找裤子。

  裤子都还没抓到手里呢,外头就响起了朱承治的声音,“宝姐姐,我进来了!”

  啥!!!

  宝馨当场傻眼,朱承治怎么会跑这儿来了?

  还没等她回答,原本紧闭的门从外动了动,就要推门而进。宝馨加快动作抓起裤子,往床里头一缩,然后把勾在帐勾上的帐子给放下来。她把裤子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往腿上套,那边儿朱承治已经进来了。

  事关女子名节,所以他就不让那些太监跟着他进来了。

  朱承治走进来,他还是第一次来宝馨这儿,明知道自个连进来都不该进来,可还是忍不住环视。只见这屋子并不是很宽敞,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里头摆着一张架子床,床边上是两只衣柜,再过去一点儿就是个小木桌,上头摆着女子梳妆用的妆奁盒,妆奁盒自带妆镜,这会儿妆奁半开,铜镜磨的通亮,清晰的照出朱承治的影子。妆奁盒旁还放着几只做工精湛的小瓷盒,朱承治好奇,打开来看,见着里头是浅红的膏脂,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殿下?”床帐那边传出宝馨的声音。

  朱承治看过去,几步走到床边,“我听说昨夜里头宝姐姐烫伤了?怎么回事?”

  “就是以为外头来了贼人,受了惊吓,一不小心就把热水给倒在腿上了。”宝馨坐在床上,被子把自个半边身子都捂得严严实实。生怕露出点,叫朱承治见着。她是无所谓,但他还有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朱承治隔着一层帐子和她说话,他搬来一张杌子,坐在那儿,“宝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语带关切,双手握在腹前。

  “那会没想到,对了殿下,昨夜里的事查出个眉目没有?”

  朱承治摇头,想起她这会隔着一层帐子恐怕也看不清楚,他否认,“没有,也不知道那些人甚么时候才能查出个结果来。反正承乾宫出事,做事的人也不会尽心尽力。”说着,他抬起头来,去看床帐。

  纱帐垂下,只能看到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如同眼前蒙了浓雾。见着个大致的轮廓,却怎么也瞧不清楚人。他忍了忍,坐在杌子上头,“宝姐姐的伤怎么样了?我叫人带了药来。”

  烫伤一个不好,是要留疤的。姑娘家的身上留疤的话,恐怕会伤心的。他来之前特意叫人准备好了药。

  宝馨咦了声,她还以为自己现在用的是朱承治送来的。毕竟自个交出去的钱绝对买不到这个货。

  既然不是朱承治送来的?

  朱承治瞥见架子床边摆着个篓子,篓子里头摆放着针线,还有些裁剪用零碎的布料,在一旁躺着一双男鞋。

  朱承治眼尖,一眼瞄到,伸手就从针线箩里头把这双鞋拿出来。这双鞋是家常穿用的软鞋,不过一个姑娘家,好端端的做男鞋作甚?

  宝馨在床帐里头瞧出点不对劲,透过帐子,她看到朱承治弯腰在她床边上拿了什么。

  “殿下?”她有些忐忑不安的开口。她没想过朱承治会来,所以东西都是随手放,除了钱之外,其他的也没想着藏起来。

  朱承治端详着手里的鞋,做工比起宫里的针线局,要粗糙许多,但手探进去,却觉得很舒适,看来也是用心做了的。他抬起腿,直接把脚上的靴子脱了,把脚塞进去。脚整个都塞进去了,脚趾不仅仅能在鞋里头尽情的舒展开,翘起最前头的大脚趾,竟然还能探得空地。

  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宝姐姐这个时候就给我做鞋了啊?”他坐在杌子上头,自个蹬掉另外一只靴子,把鞋子给套上去。

  “……”宝馨坐在里头,听他话带三分笑,就知不好。自己给冯怀做鞋这事被撞破了。她干笑两声,“殿下竟然找到了……”

  “只是宝姐姐也忒心急了点,是不是想着我日后一段日子也能穿,所以特意做大了?”

  宝馨脸上僵硬,干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个都被殿下发现了。”

  那双鞋已经做好了,就等到时候找个太监给冯怀给送过去。话她都想好了,东西不值得几个钱,但是重要的是心意。结果现在她的“心意”被朱承治给摘了。

  朱承治闻言眯了眯眼,他站起来,在屋子里头踢踢踏踏,他长得快,脚上鞋靴经常换。这双鞋子这会穿着大了,估摸着过个一段时间,穿着就差不多了。

  宝馨在里头听着,心都在流血。

  她攥紧自个的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朱承治的手穿过床帐之间的缝隙,把药瓶给递过来,“宝姐姐快些擦了吧。快些好。”

  说罢,他踢踏着脚上的鞋子出去了。

  宝馨想要追出去,做双鞋子可不容易,光是纳鞋底就花费不少功夫,千层底真不是人干事。她才起身,屁股露出来,两条光腿一下又叫她坐了回去。

  方英等人都在外头候着,见着他出来,立刻弯腰。朱承治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方英瞧见他脚上的鞋子换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朱承治也没管他,直接走了。

  走了会,他停下来,掉转过头来,“你说宫里还会有其他男人吗?”

  方英险些咬着自个的舌头,亏得脑子精灵,清醒的快,“殿下这话说的,这后宫里头除了皇爷和殿下们,哪里还会有别的男人?这能到后宫的,都是奴婢这样的。”

  朱承治眼珠一转,脸上起了笑意,在面庞上漾起来。

  “那——宫女和太监呢?”

  方英没提防朱承治还有这问,双膝一软,险些给朱承治跪下。这宫女和太监结成对儿,自古以来在宫廷里头屡见不鲜,不过都是寂寞人儿,在这深宫里头孤身一人太难受,不是一辈子不能出宫就是残缺,结个伴儿聊以自~慰罢了。不过宫里头主子们对这种事态度不一,有些不当回事,有些则是严令禁止,甚至闹出人命的。

  方英不知道朱承治到底是哪种,但终归不能说实话,污了主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