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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他的手,陆明燊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你可以去问苔丝夫人。

  陆明燊毕业自全球前十的大学,有最古老的校园建筑和藏书量最大的图书馆,两人在图书馆后院找到苔丝夫人,边喝红茶,边聊陆明燊的学生时代。

  他在图书馆自修,每次离开座位,回来时书本会夹上好几封情书。苔丝夫人无视陆明燊的暗示,拍拍岑星的手,打趣道:我考虑过将他收到的所有情书放到图书馆地下室,用作研究资料,那些男生女生可费心思了,没人看怪可惜。将岑星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苔丝夫人感叹道:那时我以为他要一辈子单身,幸好上天有他的安排。

  岑星心尖颤了颤,没有说话。

  过后,两人帮教授收拾茶点,经过花园走廊时,葡萄藤架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抖落一地残雪,两个慌张的身影踉跄跑开,看上去年纪不大。

  苔丝夫人向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青春真可爱,不是吗?

  上课时间,图书馆里人不多,岑星正一排排看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外语书名,猝不及防被身后的陆明燊一拉,整个人坐到他身上。

  指尖撩过他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衣领口,岑星的唇瓣似有若无擦过他的脸颊,用气音问:怎么,陆总难不成是想体验一下青春?

  我比他们名正言顺。一阵奇特的酥痒从耳后被吐息吹拂的地方蔓延开,陆明燊抓住他的手,压低声:我们是事实夫夫。

  眯起眼,岑星试图抽出手,酸道:这可不好说,我们的合约还有三个月就要结束,不过你也不愁,去翻牌追求者就行。

  这是在吃醋?意识到这点,陆明燊感觉有什么在胸膛炸开,心跳在欢饮鼓舞,嘴上顺着他的话道:那,代表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挽回?

  你在偷笑。岑星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给我憋回去。

  无法否认自己在窃喜,陆明燊庆幸不是只有他会吃醋,直接用行动表达心情,亲到人软绵绵伏在他身上,才不情不愿放开。

  他没说的是,如果和岑星的话,不仅在图书馆和葡萄藤架,办公室、马厩、车里每一处想到和想不到的地方,全想试试。

  回酒店的路上,岑星意外接到岑家夫妇的电话,里面的声音听上去苍老了十几岁:小星,我们过两天就回去原来的城市,以后不会再过来。你有空的话,就来看看爸爸妈妈吧,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们的孩子。

  因为陆明燊请求岑星陪他散心,因此两人决定在国外多呆几天,至少一周后才回去。岑星大致能猜出岑家态度转变的原因,平和答道:知道了,有空我会去,你们保重。

  挂断电话,他长舒出一口气,不是替他自己,而是替原主,距离产生美对家人同样适用。

  晚上陆明燊意外地规矩,连看电视时,岑星故意蹭到他身上,也没半点表示,仿佛早上和他黏黏糊糊的是另一个人。

  男人心海底针,岑星倒想看他要忍耐到什么时候,果然,临睡前,陆明燊坐到他身边,说出准备了整晚的说辞:记得我的提议吗?

  原来满脑子在想那个,岑星多少有预感,两人在酒店这么多天,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默不作声,听他继续道:我们今天试一点前菜。

  心跳快得不受控制,岑星平躺在床上,任陆明燊的指尖滑过他的脸,听那人低笑道:那么紧张?

  放松点,只是预习,把灯调暗,陆明燊抽出一条领带,松松垮垮搭在岑星眼睛上:闭上眼,不用想太多。

  双手被分开在枕头两侧,岑星无意识舔了舔上唇,陆明燊的动作和语气里透出游刃有余,他却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只知道模仿那人的指令。

  衬衣的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他感觉到陆明燊的指腹,有意无意滑过衬衣下的皮肤,麻痒麻痒的。

  不急于走向下一步,陆明燊在解完纽扣后,特意停下片刻,欣赏岑星这时的样子:平日风度翩翩的小骑士,只穿一件不扣纽扣的衬衣,向他完全打开,像盛在白瓷盘上精致的点心,令人食指大动。

  平日锻炼有素,岑星的身体曲线流畅优美,没有一分多余的赘肉,健美、活力;皮肤则是白皙光滑,稍用力就会留下半粉的小花瓣,鼻子间会发出好听的低哼声,娇贵之余,又会勾起人心底更暗黑的想法。

  嘶。突如其来的触碰,岑星抿了抿唇,竭力分辨掠过耳朵的是什么。那个东西柔软滑腻,不像指尖带着热度,稍凉,触感像马尾。

  像流苏一样的东西,反复扫过他的耳朵,沿下巴往下,一寸寸勾勒他的身体线条,所到之处散落星点火苗,不可抵挡之势绵延滋长,燃遍全身。

  没错,梦里就是这种感觉。

  只会拱火,离最后总差一步之遥,不上不下,连呼吸都变得躁动。

  修长的五指本能抓紧枕头,岑星的唇瓣半张开,像在沙漠中赶路的旅人,迟迟等不到甘霖。

  陆明燊为什么能无动于衷?岑星的脚趾蜷缩又放开,白玉珠子似的指头,被柔柔的绒毛均匀扫过,整个人颤抖不已。

  难受。不知不觉染上哭腔,他听不到陆明燊的回应,却仍然让领带盖在眼睛上,没有拿开。他想告诉陆明燊,要的不是这种隔靴搔痒。

  仿佛是被他略带抽噎的声音打动,陆明燊贴在他耳边,吐息让他耳尖红得滴血:说出来,希望我怎么做?

  第34章

  耳边的声音时远时近, 岑星像躺在一张柔光编织成的软网中,整个人沉浸在暖和、满足里,连空气都是好闻的玫瑰香。

  本能抬手遮住从窗帘透进来的阳光, 岑星翻了个身, 被子里余温还在, 枕边的位置空了。

  撑起身, 岑星听到外面低低的说话声, 顺手拿起一旁的睡袍,披到一半,目光落在挂在椅背的衬衣上。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岑星轻手轻脚推开虚掩的门,陆明燊声音变得清晰:会考虑今天不行

  陆明燊坐在窗前,整个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 衬衣随意挽到肘间, 最顶上的纽扣没有扣上, 领口微微张开。

  故意绕到他身前,岑星在窗边沙发侧躺下,抬眼看向握住电话的陆明燊,随手捻起桌上的一块小蛋糕放进口中, 让甜腻的糖浆夹心在舌间融化, 而后漫不经心伸出舌尖, 一点点卷去唇瓣上的奶油。

  陆总?电话另一端,听到陆明燊原本镇定流畅的声音忽地断断续续, 还说错了好几个词,不好明指出: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家里的猫没喂饱,在闹脾气。陆明燊的视线被眼前人紧紧吸住, 试图分辨电话里的内容,以失败告终。

  岑星身上穿着他昨晚的衬衣,大了一个码,遮不住漂亮的锁骨,纽扣也不扣好,扣子之间的间隙,春光若隐若现,让他想到盛在银盘上的奶油蛋糕,一口下去奶香四溢。

  被吵醒了?匆匆挂断电话,陆明燊拿起沙发上的毯子,不顾他的抗议,将人裹得严严实实,一本正经道:早上会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