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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90节(1 / 2)





  青岚对她的承诺,让她对成都又有了期盼,可仔细一想,便会知道,回到成都,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渴盼。

  她似是郑重的思索了许久,才抬起头来,正视南行止的眼睛。

  南行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静默而深沉。

  她缓缓地摇头,说道:“世子,我或许后悔过,可是如今,并不会去思索后悔不后悔的事情了。”

  南行止怔了怔,许久之后,才无声而笑,“如此。”

  他缓缓放松,放慢了脚步,这路并不长,却似乎走了很久。

  成青云回了房间,收拾好东西,与南行止一同等候着。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突然有些歉疚,看向南行止,问道:“世子,不会……有问题吗?”

  南行止说道:“我吩咐过了,他们下手会注意分寸。”

  成青云将一份药方,还有油纸包放进袖口。

  烛火轻摇,片刻之后,秦慕铮出现在房间门口。他走过来,向南行止行礼,说道:“世子,护送安王殿下回府的马车不慎翻入水渠之中了,安王殿下受伤。”

  南行止慢慢地抬起眼,问:“现在在何处?”

  “安王殿下似乎伤得严重,如今在原地,等候世子去救。”秦慕铮说道。

  南行止与成青云对视一眼,起身,说道:“让人将马牵过来,我这就去看看安王的情况。”

  夜色渐深,京城千家万户灯火次第隐没在夜色之中,成青云与南行止策马,向着安王南泽出事的方向而去。

  南泽的马车根本没有行出去多远。街道昏暗,且近年来街道两旁商铺瓦舍勾栏渐多,占用街道,导致车马难行。加之街道两旁,设有排水的沟渠,若是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沟渠之中。

  沟渠边,通常会种植杨柳,以防止车马或者行人坠落。但街道来往摊贩渐多,为方便做生意,许多摊贩将水渠旁的杨柳砍去,行人车马的安全更加无法得到保障。

  护送南泽的车马,便是在黑暗之中,无法辨清方向,不慎坠入水沟。安王南泽,也被带落,定然摔伤了。

  南行止与成青云赶到现场时,安王南泽已经被人救了起来,浑身是稀泥污水,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糊满了恶心的烂泥。车夫与护卫打来了水,沾湿了衣襟,为他擦脸上的泥。

  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和身上都有伤,污脏的锦衣之上,渗着血。

  “伤势如何?”南行止走过去,轻声问。

  车夫与护卫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赔礼。

  南泽听到他的声音,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挣扎着起身,却又痛苦的躺在了地上,他咬牙,断断续续地说:“你……你现在还管他们做什么?你快帮我找大夫啊……我的脸好疼,不会是摔毁容了吧……”

  成青云提了一盏小灯,俯身靠近,为他验伤。

  脸上的伤是擦伤,破了皮,清洗干净消毒即可。

  其余渗血的地方,是腰部和小腿。她用手,轻轻地按了按南泽的腰,顿时引得他一阵哀嚎。

  “你……你想干什么?你不知道,男人的腰很重要吗?”南泽疼得脸色苍白,“你……你毁了我的腰,你想……”

  成青云移开手,刚才她摸了,腰部脊椎并没有错位,但并不表示没有损伤,看他还能动弹,脊椎应该没受重伤,应该是闪到腰了。

  “腰部的位置的确很严重,”成青云定了定,说道:“一般的大夫,恐怕不会治。”

  南泽面如死灰,抬手抓住她,“你说什么?大夫不会治?”

  成青云不置可否,脸色却是很凝重。

  她这样的态度,却让南泽认定了自己伤得无可救药了,他瘫软在地,苦涩又绝望地看向南行止,“行之……行之,青云是胡说的,我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会摔成无可救药呢?”

  成青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好去查看他腿部的伤。并没有骨折,可能只是扭到了。

  南行止态度却比成青云坦然许多,他宁凝肃地看着南泽,正色道:“难道你不曾听过兴化坊里的白思雨吗?”他轻轻一叹,“她就是伤到了腰,从此瘫痪在床,起都起不来了,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

  “什么?”南泽绝望不已,狠狠地喘气,“带我去见平王兄!他一定会治!他的医术,绝对比任何人都好,他一定能治好我的!”

  南行止蹙眉,轻轻的点头,“如此,也只好打扰平王叔了。”

  他立刻吩咐人,将南泽抬到平王府。

  平王府此时已经大门紧闭,众人将南泽放在门口,立刻去敲门。

  深夜的敲门声极沉,也极其空洞。

  成青云抬头看着平王府,陈旧的大门,其上朱漆斑驳脱落,大门房檐之下,两盏宫灯随风摇曳,烛火微弱,似随时就要熄灭。

  敲了许久之后,门内才传来脚步声,开门的门房,似乎上了年纪,行动缓慢。将门开了一道缝,只探出个脑袋,谨慎地问道:“是谁?”

  “还能是谁?”南泽卧在一张担架上,愤恨地瞪着那门房,“本王受了重伤,京城的大夫都无法医治,你赶紧去通知王兄,让他来救我!”

  门房神色一凜,又见南行止站在一旁,不敢怠慢,立刻开了门,恭敬地请众人进去,同时吩咐几个守卫,将南泽抬入府中客房休息。

  成青云与南行止这才得以进入平王府。

  刚一进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混杂的药草气息。接着黯淡的灯光,成青云发现入眼的庭院之内,放着整齐的竹编,竹编内,晒着草药。

  连王府的花园内,一些花园也被开垦成了药圃。

  庭院深深浅浅,如淡墨不一的墨色,在这雅致的王府内肆意挥洒。

  几人进了院落,穿过几处小径之后,正院之中,才亮起几盏朦胧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