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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后重生第18节(1 / 2)





  大概是终于坐下歇了脚。胡香珊缓缓的稳住的心神,反而并不着急。

  她就这么凭着本能的坐着,脊背恰到好处的挺着,既不显得过于僵直而故作高傲、又没有任何懒散。沉静之中便是持久恒定的安定感,虽然在这等情况下,静静的候着、言语之间的直接略近于莽撞,倒也不显得令人生出恶感。

  世子与程昭都在暗自观察着她。

  真是不容易,这等村子里养出来的女子,难得姿容端正、仪态大方,关键还不骄不躁、十分沉得住气。难不成真是福气聚焦之人!?两人皆不由暗自思咐。

  程昭最终还是在世子的示意之下,起身给胡香珊上了杯茶。

  “你难不成还懂医?”上了茶后,程昭顺势就打探道。

  “正巧听闻这方面的养身之法与对症急救,以免去再遇如上一次的危急之时。”这下胡香珊没有如初始那般,非要矫情的待着世子开口,便答道。

  “治标不治本又有何用?”程昭倒不是真的要鄙视,只是他一直都与江义两人互相言语来往,何况事涉世子,他不知不觉间倒是带着一些不满的口吻道。

  “救命!至少关键之时能救下命!危急时候能缓和病症以争取医治时机。而养身之法,则会让李公子避免反复伤身。”胡香珊脑海中有对此症的前世记忆,她胸有成竹,故尔对于程昭的态度并不以为意,当然换做任何其她的女子定然羞恼,但她也理解自己极有可能不被信任,于是她还是尽量让自己始终保持平静,道。

  于一旁的世子并不正面回应,却是明显起了兴致,问道:“说来听听?”

  胡香珊心下暗自松了口气,要知道,若是他们真的不信任她,她便只能另想办法。

  “脱敏!”胡香珊默了默,暗自调整了一下气息,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只是才开口就被不客气的打断。

  “嘁!”程昭也是屏气在听,但一听这两个字,便觉无甚新意,这两个字,哪个太医都是这么说。可结果呢!?还不是这些年过了,也没医治好。

  “李公子是否也曾医治过?”胡香珊顾不得理会程昭,她觉得还是要紧紧抓住眼前的李公子的注意力,继续道:“但总是反反复复不得根治,其实终其意,也就是李公子不断的被刺激并破坏体内过敏的免疫,这才使得多年未愈,便成沉疾。”

  “不瞒你说,我这身子,有人说是中了毒。”世子再次笑了笑,也不知怎么了,虽然不愿说出实情,但也想告诉她缘由,道。

  这么平静无波的话语一出,程昭便无法抑止心中的波涛汹涌,世子怎么就向一个还算陌生的女子透了一半的底!?

  “不!”胡香珊并没有任何惊讶,她只是稍作拧眉,直觉的开口否定之后,便不得已停顿了,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间又涌出一些更为清晰的记忆认知片段,她抿着唇,让自己悄化了几息,便又道:“若是毒物,世子不会只是显得旧疾未愈,身子孱弱。”

  “毒物有霸道与缠绵,焉知不是那种纠缠磨人的毒物?”程昭见胡香珊停顿了,不由再次开口,这一次语气是真是带上了鄙视,道。

  说完之后,他以为胡香珊定然会开口反驳,可出乎预料,她只是端坐在那里,静静的、久久的,仿佛已经置身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胡香珊脑中开始纷乱,两个灵魂的记忆又开始杂乱无绪的侵袭而来,她抿着唇,控制着自己还处于理智状态,不知又是几息,她再次抬头时,正好落入一双关切的目光之中。

  那一刻,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十分有耐心的李公子,莫名有一种熟悉之感。

  第三十三章 佳境

  外头的大雪突然停了,随后便见浓雾散去,天空中出现的月亮甚至比平日更为清皎。

  “明日定然是个好天。”已经下了马车的大公子,站在院子外面那一株早就秃成枝桠的杨树下,对着星空喃喃道。

  “哎呦!我只晓得化雪会更冷。”没有炭火,又不给进屋子,王全德站在那儿冻的他直跺脚,但他的所有怨气却只能冲着那个马车夫去,恨恨道:“真是便宜了那个杀才,跑这么一倘得了这么丰厚的赏钱,也不晓得给我们将炭盆留下来。”

  真是再好的情怀都被这声声抱怨给打扰消散了,大公子素来觉得自己是个宽厚之人,他瞄了一眼上下跳窜的王全德,无可奈何之下,也就当没听到而不理会。

  好在王全德从来不会失了身份,何况他已经习惯了揣测大公子,当瞧见大公子那幽幽的眼神之后,这抱怨声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大公子挑了挑眉,摘下了遮住口鼻的棉巾,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笑颜,他转过头去望向王全德,道:“你倒是知趣的很啊!”

  “那是当然!奴婢可是大公子肚子里的蛔虫。”王全德立马躬身拍马屁,讨好的笑虽然因为天寒地冻的有些僵硬,但那谄媚的语气丝毫不减。

  ―――

  室内的落针可闻过后,便是恢复过来的胡香珊那清脆与毋庸置疑的声音响起。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缠绵的毒。有的只是缠绵的病而已。”古代医疗条件落后,故尔许多病毒、病菌或者慢性病无法解释,便认为是中了毒,其实无非就是发现有些病源对某种暗疾有破坏作用罢了。而在废皇后的相关记忆中,也确实有一个王候世家公子,好像是那个……成靖侯府里的……因着遇到了什么神医,有了规避之法而起了效果,胡香珊结合与理清了思路之后,便慢慢道:“李公子好好想想那所谓的毒是何物,其中是否含有刺激与恶化李公子原有症症之物,便也就有针对之法了。”

  “那如此,你所说的又有何价值?你不是有法子医治吗?”程昭虽然依旧不信,但听她讲到这里,世子又没有出言制止,甚至还依旧有听下去的兴致,他也不免起了些期盼,问道。

  “世子可否让我近观?”胡香珊抬眼要细细打量世子,但毕竟距离有些远,又是晚上烛火的光照不强,看不清楚之下,她便很自然的提出道。

  这怎么行!?

  “不可!”程昭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可!”几乎是同时,世子开口道。

  程昭再次无法抑止内心的震动,但到底世子开口了,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暗自提防着胡香珊的一举一动。

  胡香珊凑近世子身旁大约两米距离便停止了脚步,细细端详世子。那虽然苍白却是如玉般无暇的面容,华贵优雅的姿态,让她脑海里突然迸出: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真是场合时间都不对,更是时代不对,不能让他细细的品鉴一番。否则这等俊逸男子,她就算近不了身,也是可以通过媒体照片或是视频,好好的仔细的欣赏一番。哎!可惜啊!

  大概是她盯着看的时间较长,程昭在一旁咳嗽以示不满与提醒。

  而被她盯着许久的世子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的任由她反复细看。只有世子自己知晓,他的耳朵根处渐渐有一丝热烫。

  回过了神,胡香珊转头看了看程昭,又道:“可否请李公子身旁之人伏在背上,听听是否有杂间?”

  “可!”世子应声,随后让程昭依言而行。

  直直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胡香珊退后了几步,道:“世子有哮喘之症?是否若是染上了风寒,便迁移喉间,久久才愈,甚至因此症,而就惊撅,就像……就像上一次那般昏过去?”

  “是!”世子再次启唇应下。

  “世子的被褥是否几天一换,每每换洗,必要阳光下爆晒,可在冬日这等艳阳天不多,日头之力不足,便备下的量要比春夏两季更多?”胡香珊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