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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你了。

  冷面的李凤游在面对许久未见的燕挽亭时,面上的寒冰终于裂开了,她轻轻的挑起唇角,因为很少笑,显得有些僵硬别扭。

  坚毅的双眸中,也露出了几分柔软的光芒。

  为殿下效命,卑职从未觉得辛苦。

  燕挽亭拍拍李凤游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圆凳,示意她坐下。

  坐下歇息。

  李凤游坐下后,便急忙提起了江穆曦可能要变卦,担忧燕挽亭的安危,提议她乘夜出城离开姜国。

  也许现在走还来的及,若是再晚一些怕是长了双翅膀都飞不出述州城了。

  殿下,不如今夜由我等调开巡卫,护送殿下出城。

  燕挽亭面容淡然的挥挥手道。

  不必。

  她必须要和江穆曦谈一谈,对燕挽亭而言,江穆曦是颗对付江询言最好的棋子。

  而她对江穆曦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江穆曦为何要在和她商谈的前一日,突然对李凤游施压,其实不过是他的小计俩罢了,只是想先让燕挽亭乱了分寸。

  虽然李凤游心中已经猜到这不过是江穆曦的攻心计,可难免会因为担忧燕挽亭的安危,而慌了神。

  燕挽亭拒绝的果断,李凤游还想再劝,燕挽亭却挥挥手微微皱着眉头制止了她。

  你不必再劝,竟然千里迢迢来了,本宫定不会无功而返。至于本宫的安危,你更可放心,他们是不会对我动手的,不仅如此,待我离开之时,他们还需派人护送本宫回燕国。

  李凤游见燕挽亭这般自信,虽仍然担忧,但也并未再开口劝她。

  只是看着燕挽亭那似乎瘦了许多的脸,李凤游鬼使神差的轻声问了句。

  殿下,献妃娘娘可还好?

  这话不问还好,这一问,一直坐在一旁拿着个苹果削皮的阿素身子一抖,险些把自己的手指削了下来。

  她连忙抬起头,拼命的对着李凤游眨眼,示意她别问这个。

  可李凤游看也没看她一眼,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燕挽亭,等她的回答。

  一提到夏秋潋,燕挽亭就怔住了,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悲痛和茫然。

  她掩饰般的快速低下头,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攥紧了袖角,用力到勒的指尖发白,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她还好。

  李凤游点点头,似乎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了,可正当阿素要松一口气时,她却又突然问道。

  那献妃娘娘的身子可养好了?

  这家伙不见三四个月怎么变得这么不会看人脸色,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前也没见她多关心献妃,怎么今天反倒这么关心起来了。

  阿素瞪大眼睛,有些惶恐的看着燕挽亭的背影,捏着匕首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阿素有些意外。

  燕挽亭并没有过激的举动,她只是敛眸笑了笑,声音轻柔道。

  等她醒了,就好了。

  好在李凤游就这么问了两句之后便没再说起夏秋潋的事,阿素偷偷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和燕挽亭短暂的碰面后,李凤游便离开了,毕竟她现在明面上,是江穆曦的人,不好在燕挽亭房中逗留

  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大早王府的侍女就送来了洗漱的水,那铜盆中装着的水并不像在燕国那般清澈干净,倒是有些浑浊。

  毕竟在沙漠中,水是稀缺资源,燕挽亭也没那么娇气,洗漱完后便叫阿素给她换了一身衣裳。

  差不多等到午时,太阳快升到头顶时,江穆曦才派李凤游来请燕挽亭去正厅一叙。

  江询言去过燕国好几次,燕挽亭也见过他几次,但是江穆曦这个姜国太子燕挽亭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走进正厅燕挽亭一眼便看到了主位上那个有些病怏怏的贵气男子,身披紫色长袍头戴金冠,面貌俊朗气质清雅。

  其实仔细看,江穆曦和江询言还是有几分像的,只不过江询言的五官更有菱角,也显得更加英气一些,那故意装出的儒雅还是难掩身上的凌厉。

  燕挽亭缓步走进正厅,在江穆曦探究的目光中,走到他身旁拂袖坐下了。

  没有行礼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外人难免觉得失礼,可江穆曦并未这样觉得,他看着燕挽亭。

  这个燕国的公主比他想象的更加美丽,也更加难以揣测,那双狭长的凤眸就像是一谭深不见底的泉水,虽清澈,可那深处却是笼罩着一层看不清的迷雾。

  燕挽亭侧头,迎着江穆曦的目光,挑唇微微一笑。

  陛下比本宫想的,更加消瘦些。

  燕挽亭一开口,便是有些奇怪的一句话,不像是初见的人说的话。

  更不像是一个公主与一个落魄皇帝的对话。

  可这样,江穆曦还是没有觉得她失礼,只是笑着摇摇头道。

  想必公主殿下已从朱雀口中知道朕遇刺的事,有伤在身,自然要清减些。

  燕挽亭敛眸,看着江穆曦,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这养伤的地方也不好,白日闷热晚上清寒,又是漫天的黄沙,陛下就是想走走怕是都不敢出门。

  江穆曦点点头。

  的确,在江南待了二十几年,到了荒漠自然不习惯。想必公主也是头一回来沙漠吧,来两日看看风光还好,若是长久留在这,公主应当也待不下去。

  两人之间的对话,古怪又自然,听起来就像是两个重逢的老友在闲聊,可偏偏他们从未见过。

  只是这话却不是这表面的意思,其中的隐喻两人都清清楚楚。

  一小段话,便算是试探完了。

  最后,到底还是江穆曦先忍不住开口。

  公主,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冒险来此见朕,想必也是有所求。

  燕挽亭也没想和江穆曦玩什么猜字谜游戏,既然江穆曦让她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她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本宫可以助你重夺皇位,不过事成之后,本宫要的,除了江询言人头之外,还要灵州和凉州。

  江穆曦闻言一怔,而后冷冷一笑。

  朕就说,这天下间哪有这般便宜的事,你燕国公主出兵出力助朕夺位,就为要朕二弟的人头。原来公主要的,是我姜国的两州。

  灵州和凉州地处位置不错,是正儿八经的江南水乡,四季分明的鱼米之乡,不仅富庶却天杰地灵,出过不少能人异才。

  这两州紧临着燕国国境,而燕挽亭来姜国时经过的南风镇便是隶属于灵州。

  燕国的开国皇帝,一直觊觎姜国两州,还为逼迫姜国割地,出兵与姜国打过几仗。

  只是那时燕国和姜国国力不相上下,打了几个来回也分不出输赢,便作罢了。

  燕挽亭坐在江穆曦身侧,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搭在桌上轻轻敲打。

  那细微有节奏声音落在江穆曦耳中,却是让他有些烦闷,他瞥了燕挽亭的手一眼,然后站起身踱了几步后,扭头看着燕挽亭,皱着眉头掷地有声道。

  若是割了这两州给燕国,日后那朕有何颜面去见父皇,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

  江穆曦态度坚决,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割两州给燕国,哪怕他当不回他的皇帝。

  说他愚蠢也好,不通变故也好,可他的底线便是不能割据姜国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