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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1 / 2)





  哎,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天字一号房。

  客官,本店天字一号房已有人落定了。肤色黝黑五短身材的店小二满脸堆笑,不动神色的上下打探着李凤游。

  领我去吧。李凤游眼眸冰冷的从袖口掏出一块小木牌,上头刻着天字一三个字,看上去就像是从街上捡来的小木牌,随意刻上的字。

  店小二唇角笑意一敛,随即恢复笑容,双手一拂,坐恭迎状,高声道。

  天字一号房客人到,您请。店小二弓着腰在前头带着路。

  李凤游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天字一号房跟普通的客房没什么两样,一张木质床榻,上头整齐的摊着被褥,角落里放着一个大衣橱,房中央摆着一张木桌,上头放着茶盏。

  客官,您请坐,一会有人来招待您,小的就先下去了。店小二低着头,对李凤游恭敬的拱手,转身关门离去了。

  李凤游落座,面上神情有几分焦虑。

  她一路风尘仆仆,衣袖肩畔都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只是伸手倒了杯茶,衣袖上的灰尘就落在了茶杯中,在水面上漂浮。

  不一会,那角落里的衣橱竟传来了异响。

  李凤游目视着那紧闭的衣橱,面色冷静。

  吱。衣橱柜门发出一丝轻响,接着竟是一道身影从那衣橱中闪了出来。

  从那衣橱中钻出的,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姑娘,还束着两条小马尾,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双眼黝黑灵动,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见房中坐着的李凤游,眼眸一亮,蹦着就到了李凤游身前,开心的惊呼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小麦,师父在哪。李凤游皱着眉头,没有一丝耽搁,就开口问道。

  师父就在城中,师姐你找师父可是有何要事。小姑娘笑嘻嘻的坐在李凤游身边,脖子上的长命锁叮当叮当的响着。

  小麦事出紧急,我需立即找到师父。李凤游面色严肃,似冰琢的精致面容没有丝毫笑意。

  师姐要是找师父有急事,那我...我就去把师父找来。小麦黑溜溜的眼睛咕噜的转了一圈,站了起来。

  不必,你告诉我师父在哪,我去找她便是。李凤游眉头皱的愈发紧,这丫头,看她那心虚的神情,李凤游就大致猜到了了辞在哪。

  师父她...她..小麦清了清嗓子,眼神闪躲着,结结巴巴也不说出口。

  在赌坊?

  啊,师姐你猜到了,我跟你说,我也没法子,她可是师父,她要去我也拦不住她。

  你好好看着店,我去找她。李凤游站起身,握着剑往外走。

  师姐,你待会还会回来吗,我可想你呢。小麦见状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李凤游身边,抓着她的衣角。仰头眼巴巴的看着李凤游。

  李凤游微微低头,看着那可怜巴巴攥着自己衣袖,依依不舍的小姑娘,心一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回了,下回若是有空,再来看你。

  师姐,那你下回来,记得帮我向殿下讨十几壶酒,你上回带的,我都喝光了。小麦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粉红色的小舌头有些馋的舔了舔唇角。

  十几壶。这小姑娘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李凤游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小姑娘的脑袋,冷声教训道。

  小小年纪就这么嗜酒,我今日是没空教训你,你赶紧给我把酒戒了。

  噢...小姑娘失望的缩了缩脑袋,看着李凤游来去匆匆的身影,不满的伸手拉住唇角吐着舌头对着李凤游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师姐小气鬼,你不给下回我问殿下要去。

  青粟城唯一的赌坊,就是万金赌坊,开在一家青楼底下,门口摆着两只石貔貅,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守在门口,眼神锐利的打量着四周。

  白日里,赌坊紧闭店门,到了夜里这里就是一处天堂,上头是姑娘们娇笑饮酒声,丝竹靡靡声,底下就是人头攒动,呼声震天的赌场。

  李凤游提着剑,面色冰冷的站在赌坊门口,看着那插在一旁的一块旗子,上面写着四个字。

  万金赌坊。

  站住,这位姑娘,你走错地方了吧。守在门口的大汉拦住了要往里走的李凤游。

  这个提着剑,一身黑衣相貌冰冷的姑娘,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不像是来赌的人,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让开。李凤游冰冷的眸子不屑的直视着前方,看也不看面前的大汉一眼。

  小姑娘,你语气不善啊,我看你不像是会赌之人,还是提着你的木剑滚远一点。大汉眸子一眯,凶相毕露,他浑身肌肉足足比李凤游高上一头多,捏的拳头咯吱作响的凶狠的盯着李凤游。

  与门口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赌坊里却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大堂里摆着的赌台上散乱的放着筛子牌九,却没几人围着,所有人都人头攒动的挤在一个小角落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挂在墙上的火把被声浪吼的都有些飘忽,一闪一闪的冒着青烟。

  噢哈哈,又输了。突然,人群中爆出一声哄笑声音,所有人都哈哈仰头大笑起来,语气幸灾乐祸,外头围着的人拼命的想往里挤,探着头想看清里面的场景。

  你不是自称青粟城的赌王吗,今夜你在我手下已连输了99把了,可服气。

  一个如黄鹂鸟鸣声清脆的女声,温柔低沉的缓缓响起,仿佛山间的泉水叮咚一般悦耳,与这乌烟瘴气的赌坊格格不入。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再赌,你别走,你在跟我赌一把。沙哑绝望的男人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慢慢的不甘怨恨。

  你拿什么跟我赌,你连你的老婆孩子都输给我了。女人轻轻笑了笑,那温柔缱绻的声音仿佛一个深在闺中的娇俏女子。

  拿命,我还有一条命,我拿命跟你赌,我要是输了,你就把我的人头拿去。男人仿佛魔怔了一般,那怨毒不甘的声音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叫了听了不寒而栗。

  但是那一群围着的赌徒,却更加兴奋的哄笑起来,他们不停的伸着脖子呲着牙附和的吼道。

  姑娘,跟他赌。

  跟他赌,跟他赌。

  正在大堂里的人几近癫狂的吼着时,大门突然传来一身巨响。

  一身形高大厚重的人轻飘飘的飞了进来,砰的一声跌在一个赌桌上,将实木做的桌子砸的粉碎。

  嘶吼着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扭头像门口看去。

  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仿若战神般般静静矗立在门口,那是一个长相清丽面容白皙的年轻女子,她脚边还倒着两个正弓着身子在痛苦低吟的看门大汉。

  女子手中的剑未拔,她缓缓的抬眼,寒潭般清冽冰冷的漆黑眸子,仿佛拔出利剑,锋利带着杀气淡淡的环视一周。

  大堂中数百人,竟就这么被惊住了,瞪大眼眸茫然又惊恐的看着那站在门口的瘦弱女子。

  人群中的,端坐在赌桌边,一袭素白衣裙的女子轻声笑了笑,薄薄的红唇掀起,口吐兰香的柔声道。

  赌王,看来咱们这第一百局是赌不成了,你的人头,还可以稳稳当当的躺在你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