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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再往另一边看。

  阎失运啥也没写,画了乌龟和王八,一只头上标着景,另一只标着玄。

  暮云长老的脸从苍白到赤红,此下已转而铁青:此次考试一个都不合格。

  三人习以为常。

  但景半盏稍好一些。长老也只能矮子里拔高,起码他字数写得多点。

  这个事情另两位没什么争的。

  但勋石,一个都没有,谁也得不到。

  啊?此时三人方惊愕。

  要不然呢,这种水平还想得奖励?暮云长老怒吼,不处罚你们都是好的。

  他拂袖而走,留三个人呆立原地,过了须臾,方听玄无光悔恨道:昨晚的书白看了,浪费我时间。

  我看,还是下山历练比较合适。景樽对此也很无奈。

  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勋石只有文化类考核才能得。

  不,我的意思是,得勋石进秘境也只不过是辅助修为,这条路眼看是走不通,你们若想突破金丹期,不如直接历练来得快。

  话是这样说。阎失运道,但这不是有个现成捷径么,谁不想试一试。他说着又朝玄无光咬牙切齿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把我师尊砸醒,我还来得及答题。

  你答不答都一样。玄无光冷眼道,景半盏若不躲,我也不会砸到暮云长老。

  是,都怪你们俩!

  景樽:

  三人互相抱怨,险些要打起来,此时屏障已散,众弟子们在外张望,他们稍稍维护了一下身为大弟子的形象,及时收手,而后不欢而散。

  回至落月峰,景樽十足忧心,只有文化类考核才能得勋石,那于他而言当真是难上加难,他只怕还得再熬个三五百年。

  踱了一会儿步,他思及那时听小师弟对书画很有造诣,不若自己多向他请教请教。

  师弟他们白日里在考殿围观一会儿,就去参加新入门弟子训诫了,直到晚上才能回来。

  景樽待明月高悬,便去敲师弟的门,敲了半晌没人应,他打算去执学大殿找人。

  才刚下落月峰,忽见一道紫衣闪过,竟是那阎失运,正与一人黑衣人对决,他被黑衣人逼得游走几步又回头,对了一掌后各自后退。

  那黑衣人自是玄无光,二人争执不下,灵决流光时而左时而右,在景樽眼前来回晃。

  景樽正要绕过他们,见二师弟和小师弟捂着胸口踉跄赶来。

  孟夕昴气喘吁吁道:大师兄别放过他们,他们两个方才都要抓小师弟,谁也不让,结果打起来了。

  景樽赫然停足,见小师弟无事才安心,而那两人瞧见姜月酌跑来,又欲去抓,景樽衣袖一晃,二人当即若如鞭笞惶然松了手,景樽又幻流光为缎带将小师弟卷至身边,交给孟夕昴叫他带回去。

  那二人欲追,他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脚步。

  阎失运被迫停下,见人已走远,愤而对身边道:你为何阻我?

  玄无光道:你为何要抓他?

  白日里我已说过,定要把他抓来看看。

  我也说过,定要把他赶出照砚山。

  那你不能等我看过再赶?

  不能。两人又要动手,景樽早已听不下去,双臂一动将二人击出,两人不甘示弱,须臾飞回,各自运出灵力,霎时三道流光若利刃交织,至尽头被袭击人躲闪,又很快以灵决反击。

  谷底不见月光,而流光涌动飕飕如风,又加各式符箓乱飞,惊动谷中丛林草木皆断裂而落。

  待景樽凌空而起,将那二人踩在脚底,忽而山谷顿明,掌教映霞长老踏鹤而来,提着长明灯,眉毛与胡子乱飞:三更半夜是何人聚众打架?

  三人来不及跑,被那长明灯怼着脸,照得个清清楚楚。

  是你们三个!掌教落地,文化考核不合格,打架斗殴倒是积极得很。他一挥袖,统统给我关禁闭。

  禁闭之处在执学大殿后面,一山洞洞口设结界,外面弟子得了通行允许可进去,而里面被关的没到期限出不来。

  三人被罚关半个月,禁闭处没有床铺桌椅,只能席地而坐,相视而望。

  玄无光不想看他们,裹着黑披风闭眼打坐。

  景樽也不想理他们,但必当得为师弟讨个说法:为何动我师弟?

  玄无光闭眼:我没有要抓,只是想把他赶走。

  阎失运咳了一声,站起身道:是我想抓,又怎样,有本事你继续打啊,大不了咱们三个再多关几个月。

  景樽不愿多关,但也不想轻易放过他,悄无声息以神识之力在他脚下一卷,阎失运猝不及防摔倒,五体投地,结结实实给他行了个大礼。

  那人还不知缘由,骂骂咧咧起身,以为是脚下石头打滑,踹了几脚却又无端摔倒,如此反复,直到后来连起身都困难,也再骂不动了,方才抱着腿坐在角落里消停了会儿。

  一夜无话,天将明时,阎失运的两个师弟长钟长鸣进来给他送了饭,还嘘寒问暖哭了会儿,才依依不舍离去。

  阎失运端着饭碗很是得意,筷子敲得叮咚响:怎么不见你们的师弟来看你们啊?

  没人答话,他先瞥着玄无光道:长风长升平日里看着忠心耿耿的,关键时刻不顶用咯。又挪向景樽,你那两位新师弟,看来也没把你放在心里。

  玄无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有什么好比的。

  好比啊。阎失运笑道,说明我人缘比你们好,在师弟们心里威望比你们高。

  话才落,听得洞口有响动,脚步声还没走近,已闻香气扑鼻,待结界被拨开,孟夕昴领着阿酌走进来,几人都微有诧异。

  孟夕昴把一个能折叠的长桌打开来,阿酌从食盒里取出八宝鸭,白切鸡,醉蟹酿肠,白灼虾樱桃肉等十数道菜,整齐摆好。

  孟夕昴边递筷子边道:对不住大师兄,我们来晚了,小师弟做菜需要些时间,我帮他打打下手,耽搁到现在。

  对面阎失运瞧着自己碗里的白水泡饭,忽然觉得不香了。

  阿酌盛好饭,又拿出一洁白丝帕,系在景樽脖子上,道:我们那我以前去过一个地方,那儿的人吃饭都这样,以免弄脏衣服。

  柔柔的声音从脖颈扑到耳后,景樽低眉看了看他的脸,但见那眼眶通红,嘴唇上的伤较昨日相比,反而更严重,不觉心中一颤:你怎么了?

  小师弟知晓你因他而被关,心中难过,可鲛人特性,见着你却又不能哭,强忍眼泪也是很难受的。孟夕昴解释。

  景樽温声道:几天禁闭不算什么。

  阿酌抿嘴:谁想哭了,我没有。

  景樽浅浅一笑,抚了抚他发丝。

  可不是么,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阎失运把话接过去,伸长脖子,目光在那一桌子饭菜上流连,好不容易转向阿酌,盯着他上下看。

  昨天月黑风高,他没来得及看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