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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过招(1 / 2)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赵家族长很快秉承圣旨,晓谕十房卫老太君,长子嫡孙赵克鄂(赵母为亲子安全,免宵小觊觎,对外只说儿子名鄂,隐蔽辈分克),奉圣命归家承继十房香火。

  一时族中出面,安排修缮事宜,改换门庭,黑门换朱门,赵家十房原本只是寻常富户,没有爵位,如今因祸得福,圣上格外加恩成了子爵府。

  这一突变,只把卫氏姑侄惊得瞠目结舌,上次她们通过娘家买通封卷小吏,在赵栖梧卷面上点上墨迹,污染了卷面,致使赵栖梧无端落地。

  如今她们已经在族中选好嗣子,只要摁住赵栖梧暂时出头,把嗣子上了宗谱就万事大吉,那时杜氏闹也是白闹了。

  熟料赵栖梧竟然无意间与卫豹遭遇,恶意撅断了卫豹双手,日后就是痊愈也练不得武,上不得战阵了,这对行伍人家来说的却打击蛮大。

  卫家以为赵栖梧这是有意报复,恶意挑衅,遂起了个太祖灭南唐的心思,索性把赵栖梧拍死为止,第一步断其前程,容后慢慢收拾。

  卫家姑侄本以为这一次既立嗣子,又顺手拍死了赵栖梧,他一辈子也出不得头了,杜氏母子也再不能捣乱了。

  就在她们抚手庆贺,以为这一辈子可以横行无忌了,没料到,杜氏母子打而不死反成害,绝地反弹,不仅保住功名,还获得圣上青眼,封官进爵,现在还要名正言顺登堂入室。

  更有甚者,族长的意思竟然要将自己从住了将近十年的上房赶出去。

  凭什么?

  自己娘家比她硬气,也曾生了儿子,虽然死了!可是自己已经支撑门户八九年,听人叫了将近十年夫人,难道现在被人改口二夫人或是平夫人?这叫卫氏如何心甘?一时银牙咬断,拉着卫太君声声惨呼:“婆婆,这怎么会?怎么会?齐妈,齐妈?去寻朱管家,快去将军府走一趟……”

  齐妈答应一声,正要下去。

  卫太君疲惫冲则齐妈挥挥手:“罢了,你下去吧。”

  卫氏拉着姑母婆婆声泪俱下:“婆婆,您为什么阻拦?难不成就这么算好了?”

  卫太君扶额苦笑:“不算了能怎样?方才八王叔也说了,这是圣上的意思,也是族里意思,杨妃也因此受到了圣上训斥,老太妃已经传话训斥了太尉,你此刻就是找到他,也没用了,还是安静些吧。”

  卫氏闻言顿时泪如雨下:“婆婆,我不甘心,我明说是平妻,实则受了多少委屈,新婚夜那贱人装病,让我不得圆房,连下人也敢嘲笑我。三日回门,小崽子又装病,害得我孤零零回娘家。我怀孩子她也怀,她竟然敢比我先生孩子,这是多大笑话?

  您难道甘心?那贱人先前就仗着老爷宠爱,不把您放在眼里,把持中馈,克扣我们。好容易我们才有今日局面,如今竟然满盘皆输。杜氏贱人,夫君在日独霸夫君,如今又来霸占家产,叫我如何咽得下?”

  卫太君何尝甘心,一时眼中冷光闪烁:“哼,也不定,她想做婆婆,享儿孙福么?做梦吧。你说,倘这孙媳妇是我的人呢?”

  卫氏闻言顿时喝了鸡血,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笑起来:“对呀,对呀,智儿没结成的亲事,正好接在他身上了,哈哈哈,到那时,这子爵府依然是我们说了算。”

  这一切,赵氏母子不不得而知,她们这会儿正在祥符县接受众人祝贺。

  却说柯家有、方英勋、宋必武,一个个满脸戏谑,撑着膀子,摸着下巴,围着赵翰林打转转,品头论足:“果然,果然,不细看不知道,你看看这额头,地阔方圆,一看就是贵像。”

  “嗯嗯,你再看看着耳朵,肥厚垂肩,天生异相啊!”

  “就是,就是,你再看看这双手,指长过膝,嗳哟,仔细推敲,他这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贵气逼人,果然很有皇家风范,偏生我们就眼拙,嫩是看不出来呢?真是愚蠢之极也!”

  他们三个一个说,两个帮,吆喝着赵栖梧举手抬头转身,把个赵栖梧当成猴子看。

  赵栖梧满脸无奈,圈圈作揖:“柯兄、方兄、宋兄,你们饶了我吧,隐瞒你们是我不对,可是,我原以为我可以作为赵鄂过一辈子,不想还是得把克字添上去,唉,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三位学友,就恕了我吧。”

  宋必武也玩够了,闻言忙这一把拉住赵栖梧:“恕你也可,不过呢,你得补赏我,你可知道,我为了你差点挨了我老爹揍呢。至于如何补赏,容我想想啊,你不是成了啥啥翰林学士吗,等你进驻子爵府,拿出你一个月俸禄,七贯钱吧,请我们上门做客喝酒吃东西吧。”

  方英勋一拍宋三少:“怎么说你也是大家爱少爷,满口吃吃喝喝,一顿七贯钱吃酒,你肚皮撑破吧!”

  赵栖梧却忙着作揖答应了:“这个自然要请的,还望各位兄台到时候赏光。”

  回头却说赵母,因为赵栖梧封爵,圣上一并追封赵栖梧之父赵承衍为开国县主,赵母也母凭子贵得封五品淑人。比县太爷夫人方氏高了一级。头上金簪花也多了一朵。按规矩方氏要给赵母行礼,方氏免不得要起身下座,将要行礼,却被赵母提前搀住微笑道:“夫人且别多礼,哪有父母官拜子民道理呢,且我是散淡惯了人,快别弄这些虚礼,好叫人不自在。”

  方氏闻言也不强求了,与赵母拉手坐下:“不满夫人说,我第一次见到夫人只觉得哪里不对,今日想想,应该是布衣金钗难掩夫人骨子里雅致呢。”

  赵母微笑:“哪里话,太爷夫人太过夸奖了。”

  方氏便问:“未知何日迁居,要不要我派人帮衬一二?“

  赵母淡笑摇头:“不瞒夫人,我压根不想回去汴京居住,反倒是杜家庄上竹篱茅舍我住着实在舒畅,我们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清苦,却过得快乐安逸。如有可能,我倒宁愿住一辈子。搬进城去是没奈何事情,我不去,只怕鄂儿难敌妖妇伎俩,所以杜庄的东西我不预备搬动,留着也是一个念想,权当日后松散之地了。”

  方氏点头:“这我省的,有些记忆经历,实在是千金不换呢。”

  一时赵母问起瑶草,方氏笑道:“瞧我,一时高兴,忘记让人通传了,这会儿不在闺学就在后园子呢,灵儿也在,我这就让人叫她们去。”

  赵母恬静一笑:“说起来民妇尚未去过后花园,只听灵儿说收拾的齐整,不知?”

  方氏笑道:“这有何难,我们一同前往。”

  却说方氏杜氏相携走进后花园吗,老远就听见赵灵儿嘀铃铃笑声传来,间或传来舒缓清越琴音。

  方氏杜氏一行人循着笑声走至后院,入眼是一派和乐之气。

  那赵灵儿正在秋千架上站着,两丫头替她荡着秋千,赵灵儿凌空飞跃,正惬意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