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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反击(2 / 2)


  忙叫青果:“你去打听打听苦主,他们状子谁写的?”

  青果询问一圈回说:“问了,都说是几天前在街上请游方测字先生写的,还说那测字先生满脸贴着膏药,学问甚是了得,心肠也好,写状子不收钱,只顾口食,赏他一碗清水汤面就成了。”

  瑶草嘴角翘一翘:“问没问游方先生几时走了?姓甚名谁?”

  “问了,说是昨天还在摆摊,今天一早就不见了。名字不知道,只说姓贾,大伙称呼他贾先生。那测字先生还叮嘱说,他无权无势,叫苦主告状诉冤就好,切莫牵扯自己。”

  初五、十五、二十五,是衙门大放告得日子。其余日子也接状子,不过一来因为祥符县民风相对淳朴,真正打到县衙的官司蛮少,二来柯三爷是个勤政官员,时不时要下乡探查访民督促农事,不在衙门理事。所以百姓们习惯在大放告之日前来告状。因为这几天太爷一准在大堂等候。

  一时瑶草心兰都在心里猜测,倒是谁引发了这场倒刘风暴?却也每个结果,不提也罢。

  不说瑶草等疑惑猜测,且说方氏此刻正端坐听取清明报告:“已经审验十家官司,都是姓刘的败诉,眼下止,丢了两家铺子了,赔偿银钱大约在千两左右,我记得大概,陈总管有详细记载。”

  方氏淡然一笑道:“这不算什么,传话陈林,叫他务必说动刘海前来告状。”

  当晚,瑶草来看母亲,娘人们说起刘家忽然倒霉之事,瑶草不由压低了声音:“娘亲,刘家的事情您知道么?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我怀疑是三哥与五哥们手笔,可是,又不通,他们如何知道这些十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呢?”

  方氏微笑摸摸瑶草脸颊:“总是老天看不过眼也说不定,管他呢,嗯,你这个坏丫头,瞒得娘亲好苦,早说不许上树,你把丫头都叫成猴儿了,练剑术也不告诉娘亲一声,若不是这回出了丫杈,你预备哄娘一辈子呢!”

  瑶草笑吟吟把手指塞在半岁三弟手里,让他练习抓握力,一边回头对自己母亲辩白:“并非他意,只是母亲连爬树也不许,恐怕不会允许女儿练剑,就想等着练熟了再说,或许我自己忽然没了兴趣就不练了,那就更不必说了。后来偷练上了瘾,就更不敢说,生恐母亲责备罗先生,又怕母亲掐断了我练习机会,就这样一拖再拖,拖到今日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幸亏练了一手剑术,否则……”

  方氏叹气道:“唉,你这个丫头就是心思深,早些说了,我也未必反对,或许替你寻件趁手兵器,也不至于险象环生了。”

  瑶草闻言惊喜交加:“真的啊?”

  方氏笑道:“我已经请了罗先生,她答应替你寻一柄精钢打造轻便软剑,不过你可要戒急戒躁,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出剑,也不许轻易让人知道你会剑术,省得让人误会你性情鲁莽。”

  瑶草依着方氏蹭蹭娇笑:“这是自然,那有个女儿家成天仗剑生事呢!”

  却说隔天,柯三爷便接到了刘海鸣冤状纸,状告大伯父刘登科谋害自己母亲,霸占自己家财。

  柯三爷接了状纸,不敢轻忽,即刻让刘海上堂问话:“躺下所跪何人?”

  答曰:“刘海!“

  问:“刘登科是你何人?”

  答曰:“大伯父!”

  惊堂木一拍:“嘟,你可知道,以下告上,有违三纲五常,要想本官接你状纸,必须先打三十杀威棒,你可知晓?若不知晓,本官与你一个悔过的机会,你自撤状,本官不究!”

  刘海磕头:“只要能为爹娘升冤枉,刘海纵死不怨。”

  结果刘海挨了三十大板,柯三爷收了状纸,发下签子,拘捕刘登科到案审查。

  方氏闻讯,心下大慰,着陈林传话班头,请了大夫与刘海好生疗伤。

  一时柯三爷以及满衙门差役忙碌起来,反阅之前卷宗记载,查询地保里正仵作,追查当日刘福贵夫妻死难真像,因为年代久远,进展缓慢。不过,柯三爷已经依照刘海提供线索,拘捕刘登科同时,拘捕了他当日长随,今日二管事刘顺。又派人寻找当日刘海母亲婢女春梅。只是刘顺挨了板子咬紧牙关,春梅避祸嫁人,一时难寻,案子僵住了。

  不过,有一点,柯三爷已经摸清楚,刘福贵夫妻不是寿终正寝,乃是暴毙。

  瑶草很快闻得消息,刘家主母正在左右邻舍撒银子,四处打点,遍请乡绅地保里正左右邻居帮忙作保,想先把刘登科捞出牢房去再说。

  只可惜,柯三爷是个倔头,银子不受,言明查清案情,绝对秉公处置,无枉无纵。

  且不说这边厢刘家成了热锅上蚂蚁,且说这一日汴京三舅母忽然使人送信,言称有御史言官上折子参,新科前科举人赵栖梧,仗势欺人,聚众斗殴,辱骂上官,恳请圣上革除赵栖梧举人功名,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入士为官。

  圣上英明,留中不发,晓谕有司衙门,三日查清事实,再行上报。

  方氏接信在手,迅速做出处理,一封信道汴京,恳请三舅母帮助查明,是谁幕后主使。一封信送到杜家村,告知赵母,有人下黑手,让赵家母子速来商议。

  瑶草闻讯,很快猜测,这定是卫家煽风点火,暗下黑手,想到赵家无依无靠,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却说赵母一家三口登门而来,这一次事情再不能隐瞒柯三爷,当晚柯三爷驾车带着赵栖梧去了汴京。

  方三爷托人打点,很快查清果真是卫家背后买通唆使,要为他折断双手的儿子报仇,为了一击而中,他们撇开了王丞相一党方英勋柯家有宋三少,单挑毫无背景赵栖梧。

  这事情已经捅上去,御史的折子收不回,要想翻案,就必须有人替赵栖梧把冤屈诉状直达君前。

  柯三爷先是请托上官宋府尹,因为事关卫家,宋府尹虽然见了柯三爷,却表示不过问,不偏帮。

  因宋家卫家是姻亲,柯三爷不好强人所难。

  赵栖梧尚未入士,没有恩师,没有帮派体系。遍寻可以师出有名替赵栖梧说话者,唯有一个塾师杜翰林。

  柯三爷迅速通过方三爷替赵栖梧约见杜翰林,杜翰林满口应承,并代为呈上了赵栖梧自辨折。

  只可惜,方三爷很快反馈消息,折子被京中杨太尉府扣下了,根本没有到达御前。究其原因,太尉府大奶奶是卫家表亲,卫豹表姨。

  方氏瑶草闻讯甚是沮丧。瑶草有些百思不解,卫家贼子明明已经签了认罪书,难道不怕捅出去有碍名声吗?

  圣上限定时间三天即将过去,赵栖梧看着母亲,眼神有祈求有绝望,也有恨意。赵灵儿已经哭了起来:“明明是他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却这般颠倒黑白,简直欺人太甚,这可怎么办啊,难道哥哥寒窗十年就这样白白断送吗?”

  瑶草心乱如麻,皱眉看着母亲:“可不可以,求求余姐姐?”

  方氏略一思忖点头道:“也好!”母女预备连夜进京,上门去求余小姐帮忙。

  一直闷不吭声赵母忽然起身对着方氏一福身:“有劳夫人高义,小妇人知道夫人太爷尽力了。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躲避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搏一搏了。”

  方氏闻言心中一跳:“赵夫人预备如何?”

  赵母惨然一笑:“先夫也曾为官,我在汴京也住过几年,也还认得几个能说话之人,只是我一时置气隐居多年,不曾往来。如今老爷夫人也这般竭力周旋,我这个做母亲面子算得什么?左不过腆着脸上门去求上一求,应该有用。”

  忽而转向瑶草:“只是要借侄女儿那方古玉一用可否?”

  瑶草一早知道那古玉有来历,只要能救急,有何不妥,原本就是赵家东西,因红脸点头:“当然!”目视青果,很快将装有古玉妆盒捧来,瑶草接过来亲手递给赵母。

  赵母接过微笑看着瑶草:“伯母用过,即可归还。”

  瑶草不好答应,不好推辞,只有低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