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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真相(2 / 2)


  之后,瑶草借口换衣衫,着青果青叶带了各色瓜果点心与瑶枝送去守岁,不料想瑶枝一见瑶草,直哭得抽噎不止:“三妹,我悔不该不听你的话,这回完了,瑶玉得逞了,祖母定会叫她顶替我了。“

  瑶草再三保证,绝不会叫她得逞。

  等到接年鞭炮响起,柯家栋梁已经进入梦乡,方氏乘机跟公婆请辞,说孩子们不耐熬夜,带着瑶草栋梁兄弟成功回避。

  安置了栋梁兄弟,方氏母女提了灯笼探访苏氏瑶枝,果然,她母女对坐流泪,守岁的茶果点心,却是纹丝未动。瑶草母女不免劝慰一回,苏氏母女方才好些。母女回房,瑶草乘机说了瑶枝忧虑,方氏却道不妨事。

  翌日,大年初一,瑶草一早起身,在柯三爷夫妻带领下,去到怡安堂给祖父祖母磕头拜年。

  大房依旧王氏婆媳缺席,二房也只来了柯家有父子。柯老夫人脸色一边就要絮叨,被柯老爷子一瞪眼方才忍住了。

  大房二房三房依次磕头,柯老夫人一一发了金橘苹果红包。

  本地风气乃是大年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说得是正月初一这一天,后生们要打扮的整整齐齐去给长辈们作揖拜年。

  初一这天,本村后生来给柯老爷子作揖拜年的不在少数。柯老爷子一一留饭。

  柯三爷三兄弟也领着柯家为兄弟几人出去本村长者家拜年,却留在别家午餐。

  女人大年初六前都没有串门子的资格。中午饭的安排就落在方氏瑶草母女头上了。瑶草帮着母亲前后张罗,瑶玉是不动弹的,她只顾陪着柯老夫人坐着微笑即可。

  晚餐时分,杨家两位表舅偕同杨家两位表兄给过门拜年。

  初一杨舅母不便过门,苏氏不能跟杨家舅爷私自见面,柯二爷不屑说是了非,编排侄女儿。

  二舅父此来秉承妻子之意,不谈婚事。熟料柯老夫人等得就是这个机会,成功避过二舅母与苏氏,与杨家二舅爷交换了瑶玉与杨秀成庚帖,将婚事敲定。

  瑶玉与杨秀成各各欢喜,只把苏氏气个仰倒。暗自庆幸,还好没把为舅母心意透给女儿。

  及至杨秀雅与母亲见面,苏氏与二舅母通气,婚事已经不能更改。二舅母顿时气得旧疾发作,躺了三天方才下床,从此对柯老夫人生了嫌隙。这是后话不提了。

  却说初一晚上,柯三爷与方氏带着瑶草去与柯老夫人柯老爷子辞别,言说隔天要启程返回汴京,送妻儿去给岳父母拜年。

  柯老夫人顿时翻脸:“腊月二十八到家,初二倒记挂起岳父母,你倒是姓柯你还是姓方?这就是我养儿子的下场头呢!”

  柯三爷忙着作揖打躬:“母亲大人息怒,即便不到汴京,儿子明日也该动身了。其实说是汴京拜年,不过是一路所过。衙门初五要升堂,儿子初四日必须赶到县衙,这是国家律令,再者,儿子也要去恩师大人门上拜一拜方好,儿子诸多无奈,还望母亲见谅。”

  柯老爷子瞪着老伴叱道:“这有什么哭头呢?忠孝难两全,你今日才知道呢?儿子有儿子前程,他这般奔波还不是为了光宗耀祖,替我们争光张脸,要不你的敕封哪里来?”

  柯老夫人闻言不敢辩驳,抬手拭泪:“我只是舍不得,一回来就乱糟糟的,我们娘儿们还没好生说过话呢!”

  柯三爷便跪下了:“父母在不远游,都是儿子不孝,惹母亲伤心了。”方氏忙着夫唱妇随,跪下磕头。

  瑶草有样学样,跪在母亲身边磕头之后,低眉顺眼装哑巴。瑶草知道,此等时刻,自己母女多说,肯定多错,不如交给父亲,让们母子们去打官司。

  柯老夫人还在絮叨,意在摆摆威仪。柯老爷子忙着叫起,夫妻谢过落座,陪着父母拉呱话别。

  柯老爷子更是笑嘻嘻把瑶草拉到身边,爷孙俩笑嘻嘻交换着怕怕眼色。

  柯老夫人便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起来:“我知道你们对我处理王氏一事有看法。我也知道你们大嫂子身上戾气太重,过年期间留她在家,不过全个脸面,初五过后,我预备让她常驻青莲庵家庙,吃斋念佛修心养性,只是二房苏氏病了,瑶枝摔了,我一人实在照管不过来着许多事情,三媳妇,你看……”

  瑶草一听这话头,顿时紧张起来,祖母这话又要绕回到瑶玉换瑶枝去了。

  唉,看来,祖母还是没死心。

  瑶草搭着眼皮,实则眼眸透过虚眯的眉睫紧张的睨着父母:可千万别把这蛇蝎弄道自家去。

  方氏不负瑶草期望,迅速打断柯老夫人之话:“说到瑶枝,婆婆不说,媳妇也预备跟婆婆商议,瑶枝跟了媳妇一年多,这孩子忠厚老实,也能吃苦耐劳,在县衙很能帮我一把,把柯家栋梁兄弟照顾的十分妥帖。不想如今成了这般样儿,媳妇心里实在难受得紧。

  可怜她一个女儿家家,倘若残废,一生就毁了。且这事儿传扬出去也会连累大侄女儿名声。

  媳妇已经想好了,为了不耽搁她病情,媳妇预备这次去汴京,托付家父与许馆主接洽,看能请许馆主大徒弟云逸,每月上门出诊一次,力保瑶枝康复。婆婆,您以为可好呢?”

  柯老夫人原不是要说瑶枝之事,却被方氏这样接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柯老爷子却是忙口称赞:“如此甚好!”

  柯老夫人方要说话,方氏又道:“这二嫂之病多是心病,只要二侄女儿病症一松,二嫂之病自痊愈。

  倒是媳妇听了婆婆所说大房之事,心中甚忧,大嫂去青莲庵祈福甚好,只是大侄儿媳妇这次身子受损不轻,想来要仔细调养几月方好。眼下大房无人主理,婆婆精神倒好,只是到底年岁大了,合该颐养天年,享享儿孙福了。没有反头伺候孙媳妇的道理。

  如今瑶玉已经十岁且已定亲,婆婆是该时候教她些家务经济之事,一来,她就此学些家务,将来婆家也能撑起门户。

  二来,她正可以通过照应嫂嫂康复,加深姑嫂感情,即获得娘家嫂嫂支持,也在未来婆婆面前博个好印象。

  当然,这只是媳妇小见识,也是媳妇爱操一份闲心,还求婆婆不要先媳妇多口方好。”

  柯老夫人闻言更是瞠目结舌,无奈方氏所说条条在理,压在舌下之话,也出不得口了。

  柯三爷忽然接口道:“大嫂之事母亲大人处置甚好,最好让大嫂在庵内租住单门独院,再派遣两个婆子日夜陪伴,万不能再出这等有伤阴骘之事了。还有大哥之妾,母亲也要妥善安置,万不能祸起萧墙。再有瑶玉,母亲大人切记要好好教训,管紧些方好,小小年纪行事实在太过狠毒了,倘若心智成熟会怎样,让人胆寒。”

  柯老夫人面色潮红,心生薄怒:“她是亲侄女儿,你怎么着办说法?”

  柯三爷起身作揖,神情肃穆:“正因她是我侄女儿,如今方能好好呆着。伤人致残,倘若苦主报官,刑杖一百,流放三千里。这还说得双方斗殴,瑶玉性质更为恶劣,她是蓄意为之,罪加一等,这可不是小过错。她今日伤的瑶枝,母亲要庆幸,二弟二弟妹宽厚,不予追究。倘若他日伤了别人,该当如何呢?总之大房之事,万望母亲大人慎之又慎方好。”

  柯老夫人还要强辩。

  柯老爷子怒道:“瑶玉就坏在你手里了,从小娇纵过度,飞扬跋扈,恃强凌弱,浑不把姐妹兄弟放在眼里,你就看着吧,这样下去,不加遏制,总有一日,连你我也不在眼里了,哼!”

  方氏没想到夫君会附和自己,心中甚慰。

  瑶草却眼神凛冽,心中耿耿:故意杀人,当如何?

  翌日,大年初二,是个晴朗的天,太阳将将露出整张笑脸时,瑶草一家子也欣欣然启程上路了。

  只是临别时刻,瑶枝和泪一笑,让方氏瑶草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