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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不须啼第248节(1 / 2)





  齐王脸色更不好看,心中愈加忌惮,裴观手中捏着这样的把柄,又不愿意投效……

  他端起那杯冷茶一饮而尽,让护卫进来把捆着的女童带走,还想对裴观再说什么,见裴观只是低头饮茶。

  便微微颔首,迈出舱门离去。

  裴观一直等到齐王的船划远了,这才掀起船帘,冲着旁边没点灯也没船夫在的空船问道:“戏,怎么样?”

  空船中先是火折声向,不一会儿亮起灯来。

  船窗中坐着的是换了私服的严墉,他看了裴观一眼:“是出好戏,但这出戏,本可以更精彩些。”

  裴观垂眉敛目,他知道严公公的意思,若这把柄捏在手里,当作底牌,也能给予齐王重击。他这样拿出来,这牌无用了。

  “下官知道。”

  “就不怕路难走?”

  “从来没有好走的路。”

  严墉笑了:“世人都说,探花郎爱妻三分真七分假。”

  他倒没这么想过,但十分之中,总有一二分是假,没想到,竟是足赤真心。

  “这事裴大人告诉了我,便是把难题抛给了我。”

  “并不想让公公如何,只是求公公当个见证。”

  两人并未同舱,隔窗相望,彼此点头,划船驶离了秦淮河。

  隔了几天,齐王给裴府送来一份厚礼,一盆用宝石打造的盆景玉兰花。

  裴观本不肯受,齐王府的人道:“王爷为表谢意,特意请工匠连夜打造,珊瑚白玉都是压惊的东西,裴夫人受惊了。”

  果然是送给阿宝的。

  这又是件送到手里的证据,齐王还不能不送。

  再隔几日,那人又来:“王爷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裴大人要不要亲眼看一看。”

  “看一看?”是看如何行刑?

  那人笑了:“这等罪状,自然按律惩治。”

  裴观先是皱眉,跟着明白过来,或是凌迟或是揎草,二择其一。

  但齐王想拿来让他看,那就是……揎草。

  “不必。”

  那人走后,裴观望一眼卷山堂的灯,提笔给阿宝写信,写了两次又都揉掉。

  每夜点灯枯坐,到天快亮时,又吹掉灯火。

  煎熬数日,连松烟都看不过去了:“少爷见天的不睡,这岂不是要把自己给熬死?”白头发越来越多,早上梳头,十根落发就有一根白的。

  直到这日下衙,门房奉上辽阳来信。

  裴观一看见是从辽阳来的,不等松烟去取,自己伸手接过。

  松烟还当少爷盼了这么久,必要赶回去拆信,谁知少爷不但没快步回去,反而越走越慢。行到留云山房的门前,他几乎凝住脚步不动。

  “少爷?”

  裴观应得一声,走入门中,将信搁在书案前。

  从天亮盯到天黑,一根蜡烛烧了大半,灯火快熄的时候,裴观终于伸手拆开信,从信里掉出来一幅画。

  画上画着一只小马驹。

  落款是林昭。

  裴观不解其意,小马?

  烛火倏地一暗,房内刹时漆黑。

  松烟就听书房中传来少爷撞桌子的痛呼声,他赶紧点灯进去,少爷二字还没唤出口呢。

  就见灯火映着一张笑脸。

  第226章 番外一

  裴观劝她离京时,阿宝大概猜到他要干什么。

  他不等她手上伤处红痂掉落,就急着想让她离开京城,那几瓶他特意调配好的荷香软膏,被他郑重放进行囊:“一定记得抹。”

  反复叮嘱她别用手把痂抠掉,要用温水擦拭,再抹膏药。

  阿宝听是听了,但她自己哪会干这种精细活,羊皮的手套也只戴了一天,就脱下来扔在包袱里。

  这一路几乎是按着阿爹写的信走的,那些信她都能背下来,一眼望过去就能认出。有时马队还没到驿站,就先见到了信中所写的景色。

  还会问一问驿丞:“后山是不是有野猪出没?”

  阿爹在信里写了,行到这处驿站时,看到山中有野猪的踪迹,夜里跟驿站的巡检一起上山套了只野猪下来,说那习惯野猪肉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