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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1 / 2)





  严安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宋弈在幕后操纵的,他也终于明白过来,宋弈做这一切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为了今天。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舞弊案和他并无瓜葛。

  严安心思飞快的转了转,忽然想到了宋太太……宋太太乃方明晖之女,方明晖当年本前途一片光明,却因舞弊案牵连外放至延平做了个推官,后因倭寇作乱被他写在定罪的官员名单上,才充军去的延绥。

  宋弈这是要给岳父平反?!

  他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幼清正带着绿珠和采芩几个人在房里收拾东西,那边的东西陆陆续续搬过来,堆在院子里得收拾出来,一家人进进出出忙的脚不沾地,封子寒翘着二郎腿坐在炕上喝着茶,和幼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小丫头,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的祖家?”

  “没什么好提的。”幼清叠着衣服,淡淡的道,“我父亲早就被他们逐处宗族,我虽姓方可却早不是临安方氏的人了,所以,就不存在祖家了。”

  封子寒听着坐起来,拍着炕几道:“你父亲当年可是名震朝野的才子,他们舍得将你父亲逐出家门?”说着奇怪的道,“是不是方子修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怎么会被逐出家门。

  幼清很不客气的回道:“我父亲为人端方,最是守礼知节的人,您若见到他就知道了。他那样的性子和品性绝不会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她说的很肯定,“你不了解,不准胡乱猜测。”

  封子寒点着头:“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你别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了啊。”他话落,凑过来,道,“那你娘呢,能生出你这么标致的女儿,你娘一定也很好看吧。”

  “不知道。”幼清摇头道,“我没见过她,父亲也没有提过!”话落,看着封子寒道,“你很无聊吗,怎么拉着我一直问这些陈年旧事。”

  封子寒哈哈一笑,道:“这不是因为你父亲快回来了吗,咱们讨论讨论有什么不行。”又道,“那你和九歌恰好相反啊,他不记得他父亲长什么样儿。”

  幼清闻言一怔,停了手里的事望着封子寒问道:“他和你说的吗?”

  “不是。”封子寒嫌弃的道,“他这个人嘴紧的很,心里若是藏着事儿,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的这些还是偷偷和人打听的呢,太不够意思了。”

  幼清倒是可以理解,这些事或许在当年年纪还小的宋弈心中留下过许多的不愉快,才令他不愿提不愿想,不愿意对外人道,就和她从来不提临安方氏一样,没什么可说的,

  “不说这个了

  [星星+韩娱]叫兽偏头痛。”封子寒又靠在炕头上,“你说,九歌今儿这事能办的成吗。”

  幼清觉得一定可以,前面这么多事一点一点的积累,圣上对严怀中早就没有了信任和依赖,一个宠臣没了圣上的宠信,他还有什么。而且,舞弊案的事证据确凿,又有卢恩充的证词,严安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

  “一会儿江淮应该会回来了,你听他说吧。”幼清将叠好的衣裳放在一边,端茶吃了一口,正要说话,江淮的声音响了起来,幼清和封子寒对视一眼,她笑着应道,“你进来说。”

  虽然知道这件事肯定会顺顺利利,可是幼清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紧张起来。

  “封神医,夫人!”江淮朝幼清抱拳,封子寒已经迫不及待的道,“你快说,西苑怎么样了,圣上同意平反了没有?”

  幼清也紧张的看着江淮,心在嗓子眼儿跳。

  江淮看看封子寒,又看看幼清,重重的点着头,不迭的点着头!

  “哈哈!”封子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立在炕上指着幼清道,“小丫头,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得偿所愿啦!”他像个孩子一样喜形于色的在炕上来回的扭着,又忽然停下来看着江淮,道,“不对啊,方明晖虽被舞弊案牵连,可他外放延平是因为倭寇案吧,平反了这件事他还是回不来啊。”

  江淮就笑看着他,好像在说,您老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啊。

  幼清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摆,手指在轻微的发着抖,她等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这样的消息她在心里做过许多次的想象,可是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她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

  好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的,轻飘飘的,她都快要头昏目眩的摔下去了。

  幼清看着江淮,艰难的笑了笑,道:“老爷呢,还在西苑吗?”

  江淮知道幼清高兴,他听说夫人最大的愿望和目标就是平反舞弊案,就是将亲家老爷救回来,所以她当初才会和爷抢卢恩充,才会让路大勇去卢恩充的祖家找卢恩充的手迹,甚至还将卢恩充曾经的先生一直养在庄子里,等着哪一日能用得上……甚至和爷达成了协议,与爷成亲。

  “是!”江淮也替幼清高兴,“圣上虽同意平反,可还是要吏部核实,当年一共有多少人牵连其中,这些还要查证。所以,属下估摸着爷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了。”

  幼清点着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江淮笑着出去,封子寒就拉着幼清的衣袖问道:“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这倭寇案和舞弊案是两回事!”

  “您不知道。”幼清笑着道,“倭寇案之事,父亲不过区区一个推官,无权无势,他被推去顶嘴发配延绥,皆是因为有人在当时的罪名册上添上了父亲的名讳。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以父亲的官职和所担负的责任,他被发配延绥三年也足以抵消他所有的罪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还是因为当年的舞弊案,因为严安压制着,正如当初所有被牵连外放的官员从未得到过升迁和起复一样,源头还是在这里,只要解决了源头,其它的事情也就不值一提了。”

  封子寒点着头,若有所思:“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和珅是个妻管严。”

  幼清失笑,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您中午想吃什么菜,我让厨房给您做,若是一个人吃酒无趣,就将江泰找来陪你。”

  封子寒眉梢都扬了起来,嘿嘿笑着。

  中午两个人一起吃了饭,幼清没有歇午觉,和封子寒去了小竹林,两个人比划商量着要不要在林子里摆一个石墩,竹子上要不要挂几顶灯笼……就这么兴高采烈漫无边际的说了一个下午的话,等天擦着黑的时候,江淮再次回来了。

  幼清站在院子里望着江淮,江淮堆着满脸的笑意,正要说话,这边方氏带着薛思琪进来了:“幼清!”她高兴的道,“你听说了没有,圣上赦免了你父亲了。”她激动的打了个趔趄,还是薛思琪将她扶住才没有跌倒,幼清听到方氏的声音迎了过去,方氏紧紧攥着她的手,语无伦次的道,“幼清,你……你父亲他没事了,没事了!”

  幼清愣住回头看了看江淮,江淮朝他飞快的点着头,幼清又去看方氏,方氏也点着头,道:“是你姑父亲口告诉我的,幼清,你所思所想真的如愿以偿了!”

  “姑母!”幼清猛然抱住了方氏,“姑母……”她埋头在方氏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等的太久了,以至于听到方氏说这话时,她都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父亲……父亲……她的父亲终于要回来了,她努力了两世,压抑,屈从,痛苦,甚至死亡……现在,她真的可以见到父亲了!

  “不哭,不哭。”方氏拍着幼清,劝着她不要哭,可是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簌簌的落,方明晖对于她来说亦父亦兄,她小的时候无论什么事都要问方明晖才敢做,就算是她房里的小丫头偷偷拿她的银子,她也会哭着跑去告诉方明晖问他怎么办。

  方明晖也永远像神祗一般站在她面前,护着她,不让他受到任何委屈,竭尽所能的保护她。

  可是,这么好的兄长,她却从来没有机会报答过他,现在,她们终于能兄妹团聚,她终于能竭尽她的所能去报答兄长对的她的好!

  “这是大喜事。”方氏哭着笑着,“我们都不要哭,都不哭!”

  幼清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惹的薛思琪也在一边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绿珠和采芩也抱头大哭,一时间院子里外的丫头婆子都拿着帕子压着眼睛跟着哭了起来,满园子里就只听得到哭声。

  “哎呀,哭什么呢。”封子寒跺着脚,带着江淮,道,“走!”说着就出了院子,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院子外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响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焰火啸叫着直冲天际,幼清泪眼朦胧的看着黑幕下绽开的烟花,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