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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难过的一年(2 / 2)

“其一,俺答来犯潘家口长城,蓟辽总督王忬告急。臣以为北虏之患重于东倭之仇,拒报此番俺答亦是倾巢而出,意欲直抵京城。”

嘉靖闻言微微发颤,质问严嵩:“为何不报此事?”

严嵩慌忙道:“俺答频犯边境,有总督王忬镇守,臣以为此时不该扰乱陛下清修。”

嘉靖咬牙道:“严防死守,不可给俺答半点空子可钻。”

严嵩、尚书点头称是。

此前庚戌之变,正是由于接连的失误,导致俺答直抵京师,兵临北京城下,逼大明通贡互市后才扬长而去,是为不亚于火烧杭州的奇耻大辱,眼下俺答大有二犯京师之意!

来的也的确是时候,东倭正是猖獗之时,火烧杭州元气未合,精兵名将重资集于东南以平倭,致北方空虚,国库贫乏……

北虏南倭,终于是同时来了,兵部尚书唯有焦头烂额。

他多想说,若是招抚汪直,南倭便成了笑谈,精兵名将调往蓟辽,俺答安能叫嚣?

可显然他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擦屁股。

“其二,杭州重建大耗资材,东南边防又下重兵,已致国库空虚,多处兵饷亏欠……澎湖讨贼,必出重兵大舰,无论成败,皆致大损。”

尚书抬头看了看皇上,咬牙接着说道。

“其三,杨贼狡诈,谁知澎湖,不会是又一个诱饵?”

前面两点都是废话,第三点是真的有杀伤力。

失杭州,不正是因为围岑港么?

如今杨贼主力驻守澎湖,只怕围岑港的兵力尽出都不够,出此重兵胜败先不言,杨贼再来个声东击西谁兜得住?

这才是东海之贼最可怕的地方。

蒙古骑兵再诈,也会留下踪迹,而东海贼寇,完全是神出鬼没。

尚书见嘉靖没有回话,又咽了口吐沫硬着头皮说道:“臣以为,现今应以保京师安全为重,待蓟辽虏退,再一鼓作气围剿澎湖。”

嘉靖手握茶杯闷然无语。

他也意识到,也许处死汪直这件事,有些草率了。

但就这么放过杨长帆让他嚣张澎湖,他也不愿点头。

正此时,一太监狼狈奔来。

“陛下!!”

“找死么!”严嵩狞目骂道,“这是你来的地方么?”

太监丝毫不顾严嵩,只跪在地上冲嘉靖道:“陆将军病危!只求见陛下一面!”

“啪嗒”。

嘉靖手中的杯子终于落到地下摔碎。

“他……他怎么了?”

“奴才不知详情……只知陆将军在任上突然倒下,呕血不止。”

“太医……太医呢?”

“……”太监低着头,默然不语。

嘉靖扶着石桌起身,冲尚书道:“依你。”

话罢紧随太监出了凉亭。

严嵩见状,也连忙跟上嘉靖的步伐,回头嘱咐:“别再出乱子,蓟辽为重。”

尚书唯唯点头。

原来千般理由都是假的,陆炳病了才是真的。

南倭北虏弗朗机,能人一个个离去,敌人却一个个雄起。

这一年,不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