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走入幽深的巷子里，直到确认四周无人后，内厄姆才停下脚步转身拉下兜帽。

曾经的牧师先生仍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严肃表情，铂金色的长发扎着辫子垂在脑后，戴着金丝眼镜的鼻梁高挺，看上去就像一个严肃的教授。

他看了夏洛特一阵，微微鞠躬道，“好久不见，夏洛特大公储殿下。”

夏洛特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不想见到我，却没想到你居然会和我主动联系，不管怎么样，但看上去你过得还算不错。”

“人一旦找到了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看上去便怎么也不会太差。”内厄姆用右手推了推眼镜，他的左手仍牢牢藏在斗篷中，“所以我得感谢你，夏洛特殿下，是你给了我新生。”

“哼！”夏洛特冷笑一声，“你把这也称为新生吗？为什么你不把你的左手拿出来给我看看呢，内厄姆先生。”

夏洛特的话让气氛凝固，在场三人沉默地打量彼此，静待着暴风雨降临。

内厄姆将左手从严实的斗篷内抽出，月光下，那只原本是人类的手却如同兽类的爪子般狰狞骇人。

其上青筋纠结、鳞甲泛绿，那手背上铭刻着亵渎的纹路，红色的宝石镶嵌其中，手指上指甲锋锐如刀，可以想象其杀伤力有多么骇人。

那样可怕的造物毫无疑问不属于人类！

夏洛特与克莱尔同时屏气凝神，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内厄姆的一举一动。

“真不愧是冰风堡双壁，果然已经察觉到了吗？”内厄姆将左手举在空中，当他握紧左掌时，其上的指甲甚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如你所见，我已经算不上是人类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还是投入了恶魔的怀抱！”夏洛特冷然道。

“如果你稍微改改你那嘴碎的毛病，也许会更得女人的欢喜，夏洛特殿下。”内厄姆表情严肃，“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力量。”

“谁都渴望力量！”夏洛特耸耸肩，“但绝大部分人都会保留自己的节操！”

“也许当你看到这份力量的强大时，你便会收回以上的话了。”内厄姆如此说道。

“很好！”夏洛特与克莱尔对视一眼，“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气氛凝重，所谓大战前的杀气与宁静便是这么回事。

冬季的夜风吹着枯黄的枝叶在空中打卷，当那败叶啪嚓作响、被冷风卷成碎片时，三人在小巷内同时行动。

内厄姆从背后抽出大剑，成为恶魔改造者后的他身体素质何止强了一番，冲锋时那股如惊涛骇浪般的威势，夏洛特与克莱尔仅仅只在斐雯丽身上感受过。

几乎是眨眼间内厄姆便冲到两人身前，他高高跃起，举起大剑狠狠一劈。克莱尔顷刻间构筑的骨墙仅仅坚持了片刻便化为碎片，夏洛特与克莱尔趁机脱身。下一刻，大剑砸在地面发出轰然巨响。

烟尘弥漫！不仅仅地基沉陷，便连巷子两边的石墙也化为碎块。内厄姆拖着巨剑从烟尘中走出，那股从容之态比起当年琉森时的疯狂模样又是另一番风采。

“如何？”内厄姆冷冷问道，“两位对这份力量如何评价？”

夏洛特冷冷一笑，“左右不过是几分蛮力而已，若只有这种程度，也未免太令人失望！”

他将克莱尔拦在身后，“兄弟！这家伙就交给我吧！当初我犯下的错误，就由我自己来弥补！”

“小心。”克莱尔点点头退后。

“其实我并不介意两位同时上场。”内厄姆说道，“殿下如此托大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