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血脉之间的呼应，瑶光竟然片刻就安静下来，她将白玉书册收起来，道：“姑姑说的对，并不急在一时。”

幼姑含笑点点头，“你去吧，贺拔公子还在等你。”

“嗯。”瑶光起身，抚着她睡下，又替她盖好被子才走出了屋子。

贺拔珏正站在院落里的紫竹前，听到她出来，便立刻回过身来，清风霁月的笑容让瑶光鼻头一酸，害怕让他看到自己的异样，连忙别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玉邪，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贺拔珏笑容不改，心中却有了计较。

两人沿着皇宫的内河漫步，快要道秋天了，落叶飘了一地，张目望去，全是金黄铺地。

瑶光踩着松软的草地，慢慢朝前走，手却牢牢牵着贺拔珏。

“玉邪，我们将来不会分开对吗？”她轻声道。

“不会。”贺拔珏笃定地道。

瑶光笑起来，却笑的有些勉强。

贺拔珏忽然停下来，扶住她的双肩，让她面对着自己，正色道：“到底有什么事，瑶瑶，说出来。”

瑶光目光偏了偏，眼眶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贺拔珏目光幽深，面上染上两分焦急，“还有什么事你不能对我说？”

瑶光摇摇头，“不是……”

贺拔珏见她似是有口难言，缓了缓语气，道：“我们在一起，将来还要走过很长的岁月，也会遇到很多的事情，任何困难，都不应该是我们要分开承担的，生死我们都可以共同面对，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不能应对？”

瑶光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滚了出来，她哽咽道：“玉邪，我母亲是病死的……”

这件事贺拔珏知道，“怎么了？”

瑶光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才道：“她是为了生我才衰竭而死的，仙乐国的女人，一生只能生一个孩子，生下孩子便会衰竭而亡。”

“那幼姑……”贺拔珏立刻想到了幼姑。

“幼姑姑姑就是在外祖母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出生的，所以她永远也不可能长大。”瑶光五指揪住他的袖子，“玉邪，若是……若是……”

假设的话她说不出来，每个字都觉得锥心，如果她死了，谁来陪伴他？

良久之后，贺拔珏才叹了口气，大手抹去她颊上的泪水，而后将她纳入怀中，“上天入地，我只要你。”

泪水夺眶而出，瑶光紧紧抱住他，眼前模糊一片，“但是……”若将来有一天，他们有了孩子……

“没有但是，”贺拔珏斩钉截铁地道：“并非是我不在乎，但如果没了你，我就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冷瑶光，你听着，我不会用你的命换一个孩子，就算是你，也不能这样做！”

独断的霸道此刻听起来却意外的窝心，瑶光一股脑将眼泪鼻涕全部抹到他衣服上，抬头时才发现贺拔珏眼角有些红，但他却笑对着自己。

弯了弯唇角，她小声道：“都怪你……”让她如此感动……

“别再哭了，”贺拔珏拇指抚摸着她的眼角，“都变成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