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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异人


大雨连绵,柳伐只觉得伤口疼痛,他摸了摸腰间的渊刀,脸上露出一丝暖意,还好,有它在身边......

可苦了叶若昕了,此时叶若昕带着柳傲,在这夜里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今夜曹家叶家都已经派出不少人手,挨家挨户的搜查柳伐,她和柳傲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其实柳伐又何尝不是呢......

此时大队人马趁着雨夜已经开始进攻平南的第一县,广元了。这些蛮夷虽然没有云梯,可是他们自幼行走山中,体力甚好,今夜大雨。广元城中也没有太多的警惕,守城的也不过是一小队人,此时还都在城墙里打瞌睡,无数条攀登索紧紧勾在城墙上。这支夜行部队已经开始攻城了,当城墙上面的人被解决干净的时候,城外传来疯狂的尖叫。

“杀死汉狗……”

“杀死男人,留下金银和女人,哈哈……”

……

这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广元城中火光一片,城东兵营连人都没出来多少,其余皆被屠杀在军中,城中哭喊声响了整整一夜,血腥染便全城,仅仅有广元县令带着家眷先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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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彝七部的人马,虽然只有五千人马,可是已经让广元血流成河,而城中驻军尚不足一千,况且疏于防守,西南四姓的人马大都在三府里,毕竟三府才是自己的根基所在。这才导致这些蛮夷一路北上,攻城掠地无数。

南彝七部稍作休整,随即又点清损失,擦亮了刀锋,挥舞着长刀继续朝着下一座城冲去……

此时赶路的人也不仅仅是南彝七部的人马,尚有一行人在夜雨之中纵马狂奔。

“驾……”

为首的男子蓄着极为漂亮的胡须,他神色冷清。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将自己周身用麻绳粗细的钢索缠住的巨汗,另一个也是极为俊逸,不过眼中时时闪耀着邪恶和戾气。还有一个恍若一个书生,带着满身的书卷气,给人说不出的好感,他们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非要这么晚了去平南,但是他们都是很收规矩的人,他不说,他们也不去问……

此时四姓尚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过一两日,怕是大军就杀到平南了。今夜少武恒安发了令,又有叶曹两家支持,他们也不得不集四姓之力去对抗这七十二部人马。

他们是不着急的,但是少武恒安急啊,这是大夏的天下,他怎么能不管。

此时的平南府,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人,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柳伐,柳伐此时也是累,不过他早就藏好了地方,他现在直接就躺在叶家所在的一所宅院里,正斜躺在房梁上打瞌睡呢,叶家自然也是想不到,他们找了一晚上的人竟然就在自己家中。不过叶若昕可就难了,毕竟她带着一个孩子,以曹家的性格,莫说是一个孩子,便是一只小猫小狗,他们也不见得放过。

沐轻尘的意思本来是让叶若昕带着柳傲去别院,只是柳伐都走了,叶若昕哪里还有留下来的意思,一在推辞之下,沐轻尘无奈,只能让她走了,结果不过多时叶曹两家家主就来到沐家。

此时沐轻尘也挺后悔的,因为他,现在整个沐家都面临着危险,按照叶曹两家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的补给可以说只能由沐家支撑了。

叶若昕带着柳傲,连躲也没地方刻意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废弃的草棚,虽然能遮挡一些风雨,不过里面的味道太呛人了,何况又没有灯盏,这夜里深沉,叶若昕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子,心里也是有些恐惧,只能牢牢地抓住柳傲的手。又稍微清理了一下,找了一堆干草,便和柳傲坐在干草之上,静待天明,谁知道有没有天明的那一刻呢?叶若昕小声嘟囔着,眼睛一沉,有些困意了。

柳伐今日伤口又有些渗血,虽然辛和又帮他处理过了,下午的时候他强撑着起来,却是又有点开裂,此时他是有些后悔了,这么下去,他的左臂非废掉不可,想到辛和,他又想起了那个被抓的小厮。在辛和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密室,他把自己收藏的一些“好玩意儿”都藏在那里,柳伐也跟着进去一趟,只觉得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这密室里,又一些珍稀的药材,这一点无可厚非,毕竟他是个郎中,紧接着柳伐就有点受不了了,眼前又是一具尸体,确切的来说,只有半具,鬼知道上半具哪里去了,这死尸散发着浓浓的腥臭,柳伐看了一眼,当时就退了出去,然后辛和就高兴的接受了那个小厮,把他关在密室之中……

感觉到伤口处又有点不太舒服,柳伐摸出身上的药,又外敷了一些,又吞了一颗药丸。他自己是闻不到,可是别人却能闻到这股血腥和浓浓的药味,本来他来这里没错,找一间非常普通的房间也没错,因为大多数人都去外面追查他的下落了,但柳伐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间房太普通,屋里也没有什么陈设,仅仅只有一张床榻,还有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这间房是叶家一位特殊的人物居住的地方,但凡世家,他们的厉害之处不在于他们表面上有多少土地,有多少钱财,而是他们隐藏的能量有多大,对于这些,即便是朝廷也不能完全琢磨透。沐轻尘为什么手持幽焰,又怎么能训练出六合卫,这又是沐家的隐藏实力了。

柳伐正在闭目养神,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极为稳健,每一步都有着不通的韵味,柳伐先是一皱眉头,随即紧紧身子,因为是大雨,所以房门也是紧闭,这夜里泥土的味道也稍微掩盖了一下血腥和药的味道。

门轻轻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慢慢走进来,他只是左脚踏进门,便是一怔,因为他闻到这股浓郁的药味,他淡淡一笑,右脚又踏进来。关上房门以后,走到桌前,点起了油灯,又抄起茶壶倒了两杯水,自己拿起一杯正要喝,随即嘴角又涌现出一丝笑意:“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还请满饮此杯,拨冗一见呐!”用小指动了动另一只茶盏,茶盏直接朝着柳伐所在的房梁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