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九百六十九 当仁不让的选择


为什么要造反?

事到如今,问这种事情还有意义吗?

大秦的建立和大明的覆灭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现在再去思考这些问题,还有意义吗?

反正萧如薰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他并不打算回答,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就走了。

还是那句话,他的时间非常宝贵,现在他连睡觉都不敢耗费太长的时间了。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安排,太多的事情需要做,这天晚上吃的饭都是直接从军队里调缅甸的老火头进皇宫来做的,宫里面原来的人不放心,所以就调派了缅甸跟来的老火头充当御厨。

话说明朝的时候是没有御膳房这个机构的,最早皇上吃饭是光禄寺来负责的,但是光禄寺等于是现在的集体大食堂,做饭做菜中规中矩,大锅饭,实在不好吃。

后来据说因为光禄寺做饭太难吃以至于京师闻名,皇上也受不了,加上嘉靖皇帝开始皇帝就不怎么愿意出门溜达,于是就干脆把做饭的事情交给太监们来负责了,由太监负责给皇上采购食材做饭吃。

太监果断比光禄寺的厨子要贴心的多。

比如崇祯大帝为了表示节省和虔诚,每月与皇后吃十次素食,可是真正的素食连平常人都觉得食之无味,更何况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帝,大帝果断嫌素斋没有味道,虔诚之心开始动摇,于是太监们想到了一个方法。

将整只鹅掏去内脏,塞入素菜煮沸,取出来后用酒洗净,再用香油烹饪,大帝吃了以后非常高兴,对这种素斋赞不绝口,以后就对吃素没有排斥了。

由此可见太监的确是非常贴心的存在,为了皇帝能做到很多正常人都想不到的事情,而且还没有后代,无法传承,靠山只有皇帝,不为皇帝生却为皇帝死,这样的忠仆去哪里找呢?

萧如薰也开始头疼明宫里遗存的数万阉人还有今后是否要保留阉人这样一个问题。

毫无疑问,阉人集团是中央集权的大一统王朝的皇室最贴心的忠仆集团,甚至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或缺的地步,世界上但凡是大一统的中央集权国家,基本上都出现了阉人,中国尤甚。

对于大一统政权的皇帝来说,阉人首先被去势,没有生育能力,不可能有后代,因此就不可能传承,权力也好财富也好地位也好,都是浮云,全是皇帝赐给,死了以后也会被收回,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

阉人被去势之后也不可能被原有的家族接受,血脉传承的年代你被去势就意味着和过往的一切隔离,就一生一世只能有皇家这样一个归宿,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归宿。

因此阉人永远是皇帝的附庸,无论权势多么滔天,只要皇帝一句话,就会被拿下,唐朝阉人那是借着安史之乱的契机掌握了兵权,脱缰了,但是在此之后,阉人从来就没有逃开过皇帝的掌握。

一句话总结,最忠心的就是阉人。

面对文官集团和武将集团对权力地位的渴望,皇帝孤身一人往往难以抗衡,开国帝王往往具有巨大的威望和影响力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后代帝王就难了。

但是借由阉人集团的存在,皇帝就可以通过完全心向皇帝的阉人来平衡朝野势力,从而达到唯我独尊的地位,因此阉人在历史上绝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皇帝亲自指定的背锅侠,所做的一切都是皇帝指示。

而且别的不说,阉人也能保证皇帝的后宫不出乱子,不至于让皇帝的脑袋上绿油油的煞是好看,还能保证皇室血统的干净,还有一点,如果舍弃阉人用女官代替的话,总有一些重活是女官无法承担的,更不要说外出宣旨这种女人根本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而且皇帝也总有一些隐私需要一些绝对可靠的人去做,阉人就是当仁不让的选择。

思虑良久,萧如薰决定继续保留阉人群体。

并且下令给周曜着手开始挑选明宫内还能继续留用的,和皇室没什么瓜葛的等级底下的年轻小内侍,而那些和皇室人物牵扯过多的少监太监之类的就可以排除在外了。

鬼知道这些家伙会为了自己的主子做什么事情。

但是今后总有一些事情是需要阉人去做的,无论是皇宫的日常生活还是政治需要,萧如薰都要保证有一个可靠的阉人群体来利用,这些忠心耿耿别无他想的家伙们实在是最好的背锅侠了。

至于阉人群体本身存在的不正当性,萧如薰并不想多做考虑。

什么时代考虑什么时代的事情,这个时代,皇权最大,皇权的稳定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都可以靠边站。

躺在皇极殿的偏房里,萧如薰有些疲劳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真的挺奇妙的。

一旦决定要做皇帝,忽然发现自己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多了,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需要安排需要去做,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担心要疑虑。

而且这种孤身一人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不过萧如薰眼下并没有打算把彩云和一双儿女还有老父亲叫到京师来,眼下一切都还没有安定,他至少要等到京师被他完全掌握在手里万无一失之后,才会下令从缅甸把家人带来。

至少眼下缅甸比京师要安全多了,萧如薰并不想把家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当中。

所以掌握京师的速度总是要加快的,家人总要放在身边才可靠,儿子也要放在身边亲自带着才好。

自己既然做了皇帝,眼下也没有别的儿子,振邦就是最好的太子人选了,不把振邦带在身边教导,萧如薰可不放心自己死后把偌大王朝交给他。

处于对这份偌大基业的重视,萧如薰觉得,总要让他知道一些事情才可以。

萧如薰带着这样的思虑缓缓入睡,又因为思虑太多,所以大约只睡了两个多时辰便醒了。

“来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萧如薰揉着眼睛喊人进来。

进来的是周曜,他一晚上没离开,就在外面铺个毯子靠在墙壁上睡了,给萧如薰守夜,萧如薰一喊,他就醒了,赶快跑进去。

“回陛下,现在还不到辰时。”

萧如薰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给我打点水来,我要洗漱一下。”

“是!”

周曜赶快出去弄水,因为没有经验,弄得有些迟缓,萧如薰有点不耐烦了他才找来几个宫女样的女人给萧如薰送来了洗漱用的东西,还向萧如薰告罪说自己没有准备,实在是死罪。

这也算死罪?

“算了,第一次,大家都没有准备,这本来也不是你负责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洗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