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从来节操是路人

“我们要想办法拿到那份文件！”

“头，可是客户只要求我们掌握那个中国人的行踪就行了啊，偷东西是不是过了一点啊？”

“你懂什么？那个中国人身上肯定有着一个大秘密，他……”

“头，快看！打起来了，他们打起来了！”

就像这位侦探说的那样，坐在教堂台阶上的一老一少真的在扭打之中。

车上的平克顿侦探们看到高大老者先是激动地揪住中国人的衣襟，好像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而那个中国人笑嘻嘻地回答了些什么。他的话让老者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也把中国人给提溜了起来。

一米九五的大个子就把一米七五的中等个子拎到半空之中……

“头，我们要不要上去救人？”

“你是白痴吗？我们在这里看着就好！”

平克顿的侦探们没有上前帮忙，不过幸好旁边还有一帮神职人员。他们看到两人发生冲突就上前去阻止了。

“好机会，你快下车。去把那些文件给‘搞’到手。”

“我说头……”

“快去！”

“好吧，头。”

ZOD将军手下的那位侦探是有点啰嗦，不过行动力还是蛮强的。他乘着教堂门前乱成一团的时候，也装作劝架的路人，就“搞”到了特斯拉先生随手塞进大衣口袋的手稿。然后他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车里。

“头，你要的文件。”

“干得好！等会请你喝一杯。”

艾登侦探接过来一看，就见最上面的一张纸上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Gold Fleece（金羊毛）》是灰骑士或者大家更为熟知的袁燕倏先生的第一本科幻小说。有资料表明，他在1920年11月初的住院期间开始构思这本小说，1920年12月初写下了开头。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直到1922年初他才以‘灰骑士’这个笔名在《SCP杂志》连载……”

“如果说袁先生的《冰与火之歌》是现代奇幻史诗小说的鼻祖，也是一座至今没有人能逾越的高峰；那么灰骑士的《金羊毛》重新定义了‘科幻小说’这个概念，可以说是为科幻小说作家们指明前路的道标……”

“小说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谋杀发生在载着一万余人类精英、正在飞往科尔喀斯星的宇宙飞船‘阿尔戈号’上……（译者注1）

译者注1：《金羊毛》这个书名来自同名的希腊神话故事，而故事中希腊最著名的船匠就叫阿尔戈。”

“阿尔戈号上有一台名为杰森的主控电脑。它的感知系统延伸到这个封闭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个人身上。它无处不在，掌控一切，如同上帝。洞悉杰森精心隐藏的惊天秘密又不肯沉默的戴安娜被“自杀”了。而她的死亡，将其前夫亚伦推向了矛盾的中心……”

“亚伦根本不知道戴安娜的死是一场阴谋，他陷入了良心自谴的旋涡。正如读者所期待的，这些压力和潜意识当中对罪责的解脱欲望，将亚伦逼上了一条查清真相的危险之路。亚伦从小就对计算机智能充满鄙视，正如同杰森从一开始就将计算机智能视为宇宙中最优秀的“种族”。他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杰森，于是，他开始注意戴安娜“自杀”现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而杰森也渐渐发现，它遇到了一个难以掌控的人类，一个真正的对手……”

“读者完全可以将《金羊毛》当成一部侦探小说来读。不同的是，传统的侦探与凶手的对抗在这里变成了人与计算机智能两个种族间的智力角逐，整个过程因智慧的特质不同而险象环生……”

“但是这本小说真正的价值不仅限于阅读的快感，它最大的成功之处是极具创造力和震撼性的超前想象。《金羊毛》是第一本真正意义上太空科幻小说，它涉及世代飞船、外星文明、网络虚拟和人工智能等诸多科幻主题。尤其是他用笔下杰森这个人工智能向世人提出了全人类的终极命题之一：生命究竟是什么……”

“《金羊毛》的主题之严肃，学术之严谨，视野之恢弘，想象之壮丽，情节之曲折，结局之意外让同时代的读者和评论者们瞠目结舌。而书里面含而不露挑战宗教理念的内容也让很多人感到不安，这大概也是袁燕倏先生不以真名而以笔名发布的原因了。所以文学评论界一时为之失声，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本小说才好……”

“当时另一位科幻大师威尔斯先生在读完这本小说之后赞叹道，《金羊毛》不是科幻小说，而是关于人类灵魂和精神的哲学寓言……（译者注2）

译者注2：赫伯特-乔治-威尔斯（1866-1946）不但是科幻小说作家和历史学家，还是费边社（民主社会主义学派）的重要成员。他和萧伯纳、罗素都是好友，同徐志摩先生更是亦师亦友。所以袁燕倏先生在英国期间和他也多有接触。”

“这本书第一位读者也可以说最狂热的粉丝正是大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先生。他在看完开头之后，向袁燕倏问了一个问题……”

——节选自《袁燕倏科幻小说评介》

“下面呢？”大科学家一把揪住袁大师的前襟，气势汹汹地大声问道，“下面在哪儿？”

“下面？”袁燕倏先是一惊，不过旋即耸了耸肩膀笑着回道，“下面……自然是没有了啊。”

“没有了？！”特斯拉先生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不、可、能！”

他索性一把提起了这个中国人激动地说道：“你能写出这个开头，那么肯定对整个故事胸有成竹！我问你下面呢？！”

“特斯拉先生，快松手！”袁大师被一位将近两米的巨人提溜了起来，而力量不过只有区区10点的他根本挣脱不开科学怪人的大手。

他不得不大声呼救了：“救命啊！救……咳咳咳……”

“特斯拉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特斯拉先生，你再不放手，那个中国人就死了啊！”

教堂边的神职人员见状不妙，冲过来救下了因为装逼差点被掐死的袁大师。

那位施餐的神父大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先生，要不要帮你报警？”

袁燕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摆手道：“咳咳咳……谢谢神父，不过不用报警。我想特斯拉先生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了，是不是这样？”

科学怪人的脑子总算恢复了清明，他用十分抱歉的语气说道：“是的，对不起袁先生。我刚才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