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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奇葩编剧(2 / 2)


“一张白纸大叔?”好友刚建立成功,对方就积极地来搭讪。

钟逊苦笑回道:“正值青春,大叔可免。”

“哈,原来是一个喜欢冒充小男孩的怪叔叔。”

钟逊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回复道:“听丰总说你们要跟我谈谈小说,剧本已经在做了吗?”

“奇怪,你难道看不出我是谁吗?”

“?”钟逊对于这个问题有些疑惑,他应该认识她吗?于是只回了一个问号。

“资料应该会显示吧,我是个小姑娘啊,大叔不是都喜欢调戏小姑娘嘛?”钟逊无语地看着对话框里的字,回道,“看来是搞错了,以为是芒果电视的编剧,三十秒内把我删了吧,不然会面临被我删的尴尬局面,祝你好运。”

这次对方回复地极快:“对不起,一大叔,我的确是芒果电视编剧,因为妈妈告诉我说,现在网上坏蛋可多,刚才就是想试探一下你,看你是不是一个变态。”

钟逊一头黑线,一大叔是什么鬼……没有回复,等对方说话。

“剧本已经开始准备,只是有两个问题我一直解不开,想问一下您。”

“你说。”

“那个白猿是不是喜欢阿青?”

“恩,有点儿。”

“我就知道,那范蠡是不是没有喜欢过阿青?”

“是。”

“那他真够王八蛋的,谢谢大叔的的解释。”

钟逊见对方正经起来,顺口问道:“你们准备从哪里着手,这个故事毕竟太短。”

“大叔您难道不觉得短故事比长故事更容易改吗?”

钟逊没有系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见对方这么问,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

“这个故事有明确的历史背景,所以我准备从一场战争开始。”

“那个什么李之战?”

“就是那个什么李之战,这段历史有记载,可以直接用。越过先打赢吴国,然后再输给吴国,越王勾践成为吴国奴隶,为活命只好吃屎,后来勾践卧薪藏胆,再打败吴国,干掉夫差。”

钟逊很难想象坐在另外一端跟他聊天的人会是一个小姑娘,因为根本不可能有哪个小姑娘会这么说话,很快,钟逊就发现以上还不是对方的极限。

“另外,我想问下大叔,当勾践在吴国做奴隶的时候,我想加一段他老婆被夫差当面强暴的戏份会不会更有吸引力?还有那个西施,如果把她跟夫差的床-戏呈现出来,会不会引起观众的反感?”

钟逊看得哭笑不得,同时他也基本确定对方应该是一个年龄在二三十岁左右的深度猥琐宅男编剧,他提的这几个问题虽然有各种不堪处,但全是电视剧得以大卖的元素。

“首先你确定这样改能不能过审,另外,这个版权已经卖给你们,我实在不方面参与你们的创作,别的就不说了,您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嗯——就是,西施在跟夫差亲热的时候,应该是怎样的状态呢?”

钟逊终于被这个猥琐男逼的有些发怒,用力地敲着键盘回到:“你是想问,西施在被夫差操的时候有没有快感对吧?”

“还是大叔痛快,我就是这个意思。”

“……”钟逊顿时有股想要吐血的冲动,快速打字回道:“这个问题,你还是穿越回古代去问西施吧!”

原本在写《越女剑》的时候,钟逊还在由于西施这个角色怎么办。但在钟逊查了历史之后,发现在汉朝之前这个世界的历史和原世界有些相似,也同样有西施这个大美人。

可是当他真和这个世界的人聊西施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回事这样的聊法……这个人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不知道芒果卫视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编剧。

但是钟逊却又不得不承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床-戏、激情戏、裸戏已经成为宣传影视剧的必杀技。

尽管很多观众对这种噱头已经审美疲劳,甚至可以说没有几个人会为了这些东西走进影院,但手段匮乏的宣传团队扔孜孜不倦地做着这些工作。

钟逊关了“猥琐男”的聊天框,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面对的非议和谩骂已经太多,所以,内心变得越来越大,因此,这个“猥琐男”带来的情绪转瞬即去,风过竹林,雁过寒潭。

静坐了一会,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摇头一笑,然后进了江湖人论坛,看《射雕》的风评。

大家基本都在讨论郭靖和黄蓉的感情,老道的读者基本能分析出两人的剧情贯穿整个故事的始终,不论是出于情节安排还是吊读者胃口,这个悬念都是必须要保留的,因为两人相爱必然是情节上的一个大高潮,藉此把握住读者的期待感。

类似这种贯穿全文的矛盾设置,对作者来说,必须用之谨慎,一味地挑逗读者,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也有一部分人对这种设定表示不喜欢,认为二人既是江湖儿女却没有江湖侠客身上的那种洒脱与不羁,实在让人看得费解。

不过这就是郭靖的特点,换句话而言,郭靖不太适合于这个残酷的江湖。但偏偏,就是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却能够得到很多的帮助和奇遇,明明悟性极差,最后却能够成为武林至尊。

这个问题钟逊无法给出有效的解释,因为在原世界里,也同样有许多读者都有类似评价。

令钟逊吃惊的是,这个帖子下面居然有个非常专业的解释帖,解释帖是从“小说人物塑造和作者本人姓格及创作成熟度”的角度入手,特别详细地解释了楼主的疑问,钟逊也看得受益匪浅。

帖子中说到,几乎每一个作者的处女作的主角都会有将近六层及以上的经历和姓格与自己相似,所以判定一个作者的天赋和才华,从他的第一部作品入手会有比较直观的认识。

毕竟一个人物的诞生,必定有他诞生的必要和因素,而主角更是如此,他究竟是因何而生,只有作者本人才能够知道。

钟逊回忆了一下,当初读高中的时候,他试着写过一个校园故事,里面的主角几乎就是自己的翻版。

帖子后面继续解释道:“作者成长的过程就是他隔离自己和自己小说主人公的过程,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阶段,有些作者终其一生也没有跨出这一步。”

钟逊脑子里立即跳出一些作家,仔细想了想,似有所悟。

“当然,这一步并不是决定作家成就的唯一标尺,作家们在生活的过程中,眼界和经历都在增加,即便他的作品一生都在为自己的做传,也未必就不能写出惊世之作。”

当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钟逊不禁想到曹雪芹——“生于繁华,终于沦落”。

曹雪芹的家世从鲜花着锦之盛,一下子落入凋零衰败之境,使他深切地体验着人生悲哀和世道的无情,也摆脱了原属阶级的庸俗和褊狭,看到了封建贵族家庭不可挽回的颓败之势,同时也带来了幻灭感伤的情绪。

他的悲剧体验,他的诗化情感,他的探索精神,他的创新意识,全部熔铸到《红楼梦》里。

不寻常的一生,坎坷困顿而又光辉灿烂,也正是因为如此,随着他的感触、经历增加,《红楼梦》才得以出事,成为世界名著,成为中华史上鼎鼎有名的长篇著作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