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厉慎行一直在抽烟，眉角始终皱着。

他接了一个电话，是严驿打来的。

黎绡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

可看得出，厉慎行放下手机后，情绪更烦躁了。

黎绡几次看向厉慎行，话到嘴边都咽下了，她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开口对他说。

“你没有话想对我说？”

片刻后，厉慎行突然的开口，竟吓了黎绡一跳。

黎绡有些懵，不知道厉慎行指的是什么。

厉慎行侧过脸，看了黎绡一眼。

如果黎绡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天见面以来，厉慎行第一次用正眼看她。

黎绡有些语结，却也开口问道：“说，说什么？”

厉慎行的一根烟吸到了尽头，紧接着又续了一根。

黎绡盯着这样的厉慎行，忍不住说道：“小舅舅，还是少吸一点吧，对身体不好。”

厉慎行没理她，压抑着情绪，吐出嘴里的青雾，接着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黎绡怔住了。

说谎？！

她说过的谎话多了，厉慎行指的是哪一件？

见黎绡怔怔的，无言以对。

厉慎行到底也没再多说。

他将烟捻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黎绡：“……”

……

一路上，两人都陷入一种怪异的氛围中去，她不明白厉慎行话里的意思。

车子依旧在堵，停了至少有20分钟。

外面的雨势丝毫没见小，而黎绡的脑子里也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所填满。

她在想，也许腋臭男已经在包惜媛的房子里吧。此时他们又在做什么？

她又想起了包惜媛放在枕头下的那个蔽孕套。

如果那不是给厉慎行准备的，难道是给腋臭男的？

想到这里，黎绡终于转过头去。

“小舅舅，我……”

黎绡的话音未落，厉慎行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厉慎行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放在耳边：“喂？嗯，黎绡和我在一起……好的。”

电话很明显是傅老打来了，黎绡定定的看着厉慎行。

片刻后，厉慎行回过头来，问向黎绡：“你手机呢？你外公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黎绡这才低头去包里翻找手机。

她将包翻了个底朝上，也没见手机的踪影。

这才想起来，她的手机，应该是忘在了包惜媛的家里。

……

厉慎行调转了车头，再次返回到包惜媛的住宅。

下车之前，黎绡特意的往门口方向看了看，果然，那辆灰色的凯迪拉克还停在那里。

包惜媛家的门口，黎绡停住了脚，转身看向身后正给她撑伞的厉慎行，犹豫道：“要不，我改天再过来取吧，包小姑应该很累了，我怕打扰她……”

黎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退缩，许是她怕真相突然暴露于眼前，厉慎行会接受不了吧。

厉慎行站在原地没动，越过她直接伸手按了门铃。

片刻后，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包惜媛头发全部披散开，脸色潮红，衣着凌乱的出现在门口，错愕的盯着门外的舅甥二人。

包惜媛语无伦次的问：“你，你们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