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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烫头年师傅第29节(1 / 2)





  年晓泉得了傅娉婷这一番话,第二天,就真的跟廖玉霓学起了网络购物。

  中国这两年互联网发展迅速,网络购物也开始变得格外流行。

  年晓泉之前一直没有尝试过,一来,她受了家里老太太的影响喜欢用存折,觉得银行卡这东西到底不大安全;二来,也是她平时对于物质的欲望实在不高。

  年晓泉从小就被老太太教育,身上衣服够穿就行,多了属于浪费,要遭猪拱。所以即便后来她跟白宴同居,白宴把她的衣服一手包办,她也时常劝诫他,不要过度铺张。

  所以此时,年晓泉望着网络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一时之间,就隐隐感到了自己的短视之处。她开始意识到,中国现在的消费水平已经早就不是过去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人们越来越多的开始追求生活的品质,以及精神层次方面的东西,那些过去节衣缩食的概念,早就已经在逐渐富庶的生活里被各种消费欲望所代替。

  白宴对于年晓泉开店的想法并不反对,甚至还代替傅娉婷给予了她物质上的支持。

  他自从进入大学之后,一改自己往日的嚣张姿态,整个人变得低调了许多。

  军训结束之后,白宴花大价钱让人在潭州师范的论坛评选上给年晓泉弄个艺术设计系的系花,以至于现在,人们再谈论起他这个谭大校草时,后面又多了一个“师范系花男友”的称号。

  而此时,这位潭州师范新晋系花的男朋友心情显然有些不大顺畅。

  年晓泉这一段时间对白宴忽视得厉害。

  她本人美学基础比较薄弱,平时本就爱捧着本书在那里看,后来跟傅娉婷一起看上网络购物,就又迷上了在网上浏览别人的店面,可别人逛商场是为了购物,为了漂亮,她不一样,她打开网络商场,就像是在下乡视察,专门盯着人家的评价和页面设计,时不时的,还要做上两个笔记。

  想当年,白宴和年晓泉刚在月色里认识的时候,年晓泉也会时不时的做一做笔记,各种顾客的个人喜好,满满当当,记了一大本。白宴那时看着,挺不喜欢,觉得她心机叵测,生怕自己有一天也被记上去。

  但上个月白宴在年晓泉的卧室里,又瞧见那个小本儿了,打开一看,发现东西果然变多了不少,繁乱复杂,不一而足,就连叮当猫平时爱吃什么水果,见着哪一只母猫反应比较强烈,上面都是一一记录在案,可唯独自己这个正经男朋友,里头却是只字未提。

  白宴于是气得当天晚上饭都没吃。

  年晓泉本人对此毫不知情,抱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还在那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神情愉悦而满足,看上去可比见到他这个男朋友要热情多了。

  白宴于是一时忍不下去,当即把人抓住,往床上一扔,开始将其就地正法。可他偏偏晚上没吃饭,个子太高,光靠那点孱弱的爱意实在饱不了腹,于是消耗了一段时间之后,肚子里便开始发出了正义的呼唤。

  年晓泉被他弄得笑出声来,两人此时还没有分开,她笑起来时腹部一抽,白宴就两眼发黑,倒吸一口凉气。他一时顿悟,就这腹中的饥饿,觉得自己明天可能就能随着他那倒霉的亲爹上山出家去。

  但出家到底只是想想,佛祖其实并不可能接受白宴这样的社会危险分子。

  国庆节的前一天,年晓泉的奶奶和母亲年玥如约上了门。

  白宴为了她们二人的到来,特地买了一套新房子,一百八十平的复式楼,就在这一栋的顶上两层,五室三厅,上面还有一个小花园,可以种菜养花埋狗屎,而下面那个两人住过的小房子,则被白宴用作了年晓泉的个人画室,以及自己的游戏间。

  老太太下火车时,身边放着一堆大包小包,来时特地将头发染黑了,精神瞧着还不错。

  年玥站在旁边不说话,身上东西也没少拿,只是人看着有些羞涩,瞧见年晓泉了,知道这是自己闺女,就连忙伸出手来,像个孩子似的把人抱了一抱,等转头看见旁边直直站立着的白宴,便很是腼腆地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温柔体贴地喊到:“你好,男狐狸精。”

  年玥会这么喊,完全是因为老太太在家里,成天就是这么喊的,一点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但白宴站在原地,还是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他冷着脸把人弄上车,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在此妄造冤孽。

  毕竟,这年玥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年师傅的妈,虽然三十七了,但脑子不大灵光,兴许是因为平日里想事少,脸上一副单纯模样,看着还跟个孩子似的,据说身体不好,活不过六十,皮肤里也带着些病态的苍白。

  但老太太对于白宴“男狐狸精”的事却是深信不疑。

  她平时少有进城,也不懂得城里房子的价值,想着自家孙女考上了一流大学,还是潭州师范大学十分有范儿的艺术系,以后出来,张嘴闭嘴都能喊自己是艺术家,于是走路带风,见谁都像是凡夫俗子。

  特别是白宴,她最是看不惯,虽然家里有些许薄产,上的却是俗不可耐的商科。商科是什么?按照小前村里人的想法,那就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能有什么前途?村口卖驴粪的张大强,还成天声称自己是个生意人呢,家里都算村里有名的富户了,可买个五块钱的白菜,愣还要你多送两毛钱的小葱,平时村里开大会,往那一坐,态度蛮横,最是一毛不拔。

  于是当天下午,老太太一进门就把自己的大包小袋全部藏进了卧室里,偷偷摇手,把年晓泉招呼进来,一样一样献宝式地打开,笑嘻嘻地指给她看。

  年晓泉被老太太这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逗得直乐,见年玥也在旁边捂着嘴笑,便点头告诉她:“您放心吧,这些东西呀,我都放得好好的,绝不给您浪费咯。”

  老太太对于孙女的回答十分满意,于是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香味十足的饭菜。

  年晓泉吃到自己怀念的味道,胃口大开。

  白宴两碗饭下来,也是腹中发胀,兴许是吃人嘴短,因此就没再计较老太太那时不时撇过来的嫌弃眼神。

  只是到了晚上,两人洗完澡准备进屋干好事儿,神出鬼没的老太太又一次站了出来,对着两人的后背,义正言辞地扬声大喊:“等会儿!你们两个,晚上睡一块呢!?”

  年晓泉被老太太喊得脚下一踉跄,连忙转过身来,摇头如鼓,严肃回答道:“不是不是不是,我们不睡一块,他只是进去拿东西。”说完,她又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白宴,眼里可怜巴巴的,“是不是啊?白少你拿完就走对吧?”

  白宴听见年晓泉的央求,只觉两眼一黑。他这一段时间本来就没怎么吃饱过,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假期,因为喜欢听年晓泉的叫唤,甚至他在买下这套房的时候,还特地让装修工人把两人的主卧给重新装修了一遍,里面加上了一层厚厚的隔音棉,这样一来,年晓泉在里面就算喊得再怎么刺激,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只是没想到,自己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不留情面的老太太一来,倒是把上好的戏台一股脑全给拆了,偏偏年晓泉还是个怕奶奶的,一个劲的在旁边鼓掌叫好,简直助长这老太太的歪风邪气。

  他于是像是真的不高兴了,一句话也不说,“哼”上一声,转身就往楼下的客房里走。

  老太太觉得自己成功拯救了自家孙女的清白,一时脸上兴奋非常,拉着年晓泉进屋,祖孙两在床上说了大半宿的话,直到下半夜,她因为担心年玥认床抖被子,才又起身,去了楼下的客房里睡。

  年晓泉躺在床上睡意朦胧,虽然眼睛干巴巴地闭着,但渐渐便感觉这偌大的双人床,一个人睡,的确有一些空荡,轻声叹一口气,抱着身边的枕头,夹在腿上,来回晃了一阵,等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感觉一个人影压了上来。

  年晓泉早些时候思想就有一些波动,如今闻着味道,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自己那个没怎么吃“饱”的男朋友。于是转过身去,一时心里也像是起了火似的有些燃烧起来。

  两人于是伸手抱在一起,年晓泉迎着白宴的嘴唇,嘴里还呜咽”了一声,被他咬住舌尖,来回的挠,直到透明的银丝落下来,她才有些微微的喘着气,说了一声:“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啊,奶奶平时睡觉浅。”

  白宴龇着牙笑了一声,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告诉她:“放心吧,房间我特地让人加了隔音层,门也是特制的,我们幺幺可以使劲叫。”

  年晓泉平时其实知道白宴喜欢自己嗓子里的那些动静。她倒是也没有刻意的伪装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感而发。有时甚至是源于内心某种迎合的满足感。因为,当她看见白宴为了自己隐忍,茫然,又或是失控的样子,心底深处,也会生出一股子格外的愉悦来。

  两人于是闹腾半宿,直到窗外的天已经微微泛白,白宴才从浴室里出来,歇了口气。

  年晓泉见他又靠上来,连忙用胳膊肘把人往后推了一推,声音里带着些埋怨,小声说道:“行了,还没完没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