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村口烫头年师傅第26节(1 / 2)





  年佑的爹平时有些好赌,对这个买来的儿子也一向管得不多。

  旁边原本一直在低头化妆的女生,此时也抬起头来,兴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室友竟然会跟一个安装空调的农民工认识,于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一阵,没有说话,等看见她身后站着的白宴,眼睛立马一亮,一时很是兴奋地站起来,对着白宴喊到:“白少,你怎么在这里?”

  她这一声喊,不光招来了白宴的眼神,就连原本一直说着话的年晓泉和年佑也被喊得转过头来。

  白宴把年晓泉的行李推进寝室,听见这一声喊,心头立即大感不妙,眉头一皱,露出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但那小姑娘也不知是人太小了,不懂得看人脸色,还是心里有其他想法,径直越过年晓泉,走到白宴身边,笑嘻嘻地解释道:“我姐姐是刘淼淼啊,舞蹈学院跳芭蕾舞的那个。你之前,还专门给她办过一次舞蹈演出,送了好多花篮的,他们舞蹈学院都传遍啦。”

  白宴刚来潭城的时候,被潭城一群公子哥们奉为座上宾。

  那时他刚刚因为上一次高考失利的事,被白玄宁关了大半个月,被邵家接来潭城之后,犹如猛虎出闸,一时荒唐得厉害,加上身旁又有个荤素不忌的顾析,一群人玩得挺开,不光交换着女伴玩花样,还嚷嚷着要给白少找个漂亮的雏。

  白宴那时觉得脏,没有答应,只是他也不好抹了这群人面子,因为平时比较偏好清瘦高挑类型的女人,于是,就随意指了个学芭蕾的刘淼淼。

  刘淼淼这人早些时候倒也挺知趣,话不多,很懂得给男人留面子。

  白宴那时活得纸醉金迷,一群公子哥们赛车玩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攀比怎么捧女人。

  刘淼淼那时大三,有个舞蹈演出,白宴作为她私底下的金主,被周围一群人打趣得久了,干脆花十几万在她学校里包了个场,顺便送上一排进口高档花篮,不光刘淼淼一时风光非常,就连他自己,也被喊了大半个月的情圣。

  可那时听起来潇洒肆意的风流韵事,现在白宴再一回想起来,只觉无比苦恼。

  他听完刘杳杳的话,下意识便往年晓泉那边看了一眼。

  可年晓泉此时被年佑护在身后,像是整个人都躲进了阴影里。

  白宴于是有些心慌,快步走上去,把她的行李箱放在窗边上,低头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轻咳一声,低声告诉她:“这事儿,等一下吃饭的时候我跟你解释。”

  年晓泉抬头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回答:“改天吧,明天三哥哥就要回迁城了,我今天晚上,想请他吃顿饭。”

  白宴背在身后的手掌突然间握成拳头,脸上却还是表现得很是平静,“嗯”了一声,十分自然地顺势道:“也行,那咱俩一起请,这边有个馆子,我知道还不错。”

  年晓泉想了想,没觉得不好,只是抬头看向旁边的年佑,征求他的意见:“三哥哥,你觉得呢?”

  年佑兴许是不想让年晓泉难堪,即便再不想看见白宴这个人,也还是没有当即驳了年晓泉的面子,点头答道:“可是可以,但得等我下班,我回寝室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

  年晓泉于是笑着答好。

  她见旁边化完妆的室友一直很是怪异地打量自己,便转过头去,率先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年晓泉,今年艺术设计的新生,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刘杳杳原本只以为年晓泉是个普通学生,没怎么在意,可刚才白宴走到她身边,明目张胆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一时便有些意外起来,将目光上下扫了一遍,觉得眼前的女生个子挺高,腰细腿长,但是胸前实在太平,模样也有些寡淡,看上去不像是大多数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刘杳杳自认对男人也有几分了解,知道他们虽然整日声称自己钟情的是清纯懵懂的少女,但一旦到了床上,个个喜欢吃奶喊娘。于是,她此时面对胸前一马平川的年晓泉,心情难免有些复杂起来,尤其是,看见年晓泉身上的裙子,还有那个奢侈品包的时候,更是扯起嘴角,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开口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便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的行为,热情的邀请白宴和两个装空调的师傅来吃苹果。

  年晓泉过去认识的人,大多是杨安娜和傅娉婷那样简单直白的姑娘,此时遇见一个刘杳杳,她倒是也不在意,脸上笑得很是自然,甚至还把行李里带来的家乡土特产送了一包过去。

  两人相处的气氛显得很是和谐,可看在白宴眼里,却实在有些心惊胆战。

  他到现在这时候,其实已经不大记得刘淼淼的样子,依稀能够记得的,是她当初对于自己分手时的哭诉。她像是对白宴真的动了情,离开的时候十分不甘,甚至连上吊自杀的戏码都演了出来,以至于后来上了新闻,被远在北城的白玄宁看见,对着白宴好一阵不留情面的数落。

  刘杳杳化完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宿舍。

  年晓泉把东西安置好,又去图书馆里转了一圈,时间到达七点,也跟着白宴离开学校,去了他定好的一家云菜馆。

  年佑住的地方不远,进来包间之后,主动坐到了年晓泉身边的位置上。

  两人这次见面发生的突然,年晓泉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过来,见年佑换了身衣服,精气神看着还算不错,便压下心里的难受,拿来菜单让他点菜。

  年佑随意点了几个,低头喝茶,没怎么说话。

  白宴坐在座位上沉默一阵,倒也识趣,跟点菜的服务员问了两句话,便站起身来,说是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好的活鱼。

  年晓泉见状点头答好,等他离开,才转过去,看着身边年佑,轻声喊到:“三哥哥,你…”

  年佑打断她的话,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幺幺,这个姓白的,不适合你。”

  年晓泉原本想要说一些鼓励年佑的话,此时见他提起白宴,脸上便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她把自己的手指放在腿上,扣了扣口袋外面的长须,垂着脑袋,小声答道:“他…他其实也不是一个优点也没有的。”

  年佑叹一口气,看向年晓泉的眼神,很是复杂,他说:“每个人都不会没有一点好,即使是穷凶极恶的人,也会有善良的时候。但你是女孩子,你交男朋友,不能有侥幸心理。在垃圾堆里找到钻石,和在高档商场里找到的几率是不一样的。”

  年晓泉此时抬起头来,小声回答:“我…不太懂。”

  年佑放在桌子上的右手往里握了握,他说:“你认为他好,无非是觉得他是蒙尘的钻石,即使周围的人污秽,但他也能出淤泥而不染,对你一心一意。但你扪心自问,你跟那些他过去身边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有哪些更优秀的地方,即便现在你们看上去如胶似漆,但以后呢,等你完全陷进去后,你就能保证他一直对你死心塌地吗?”

  他这话问出来,年晓泉一时语顿,有些说不上来了。

  年佑于是又靠过去一些,手指放在她的头发上,一点一点地往下顺着,劝说到:“不要因为你们已经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就草率决定这个人就一定是你以后一辈子的依靠。说句不好听的,女人觉得性是一种对男人的施舍,但男人未必。男人在青春期之后,不小心碰到电线杆子下头都能起来,一个让他产生欲望的女人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睡过那么女人,你就不觉得脏么?”

  年晓泉眼睛使劲眨了两下,内心一时晃动,深吸一口气,连忙轻声答到:“他,他没有睡其他人,他跟我,其实都是第一次的。”

  年佑手里的拳头越发握得紧了,他压根咬紧,像是想要努力将自己胸中的怒火压抑下来,以极其心平气和的方式告诉年晓泉:“所以呢,跟人谈情说爱就不脏了?给了其他女人物质精神上的假象,只是没有睡过就是绝对的单纯了?你焉能知道他跟过去那些女人不是这样说的?”

  年晓泉此时愣在原地,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她想起白宴那时送给她的烟花,项链,甚至是平时一些不动声色的小礼物,竟也生出了一股难以反驳的心情。

  她一时之间,开始不断在心里质问自己,她对于白宴的喜欢,到底是源于那点美色的垂涎,还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于一个优质雄性生物的习惯依赖。

  白宴在外面挑完了鱼,回来之后,脸色显得不大好。

  年晓泉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拿过来一杯热姜茶,让她喝下。

  三个人凑在一起,气氛一时又重新变得沉默起来,只是这次,白宴没有再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