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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文镜心扬手指了场上:“这个人叫赵形,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一,体重六十八公斤,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加入学校羽毛球兴趣队,曾经参加过第四十一全市小学生羽毛球……”

  “打住……”行行毫不犹豫的掐断了他源源不断的cpu,“说重点。”

  “重点就是,这人的球风自成一各,诡异非常,只守不攻,口头禅是,生命的意义就在于静止……”

  “哎?”行行捏着下巴呆了一下:“这人的思想境界和我颇有一些共同通之处啊。”

  “呵……”文镜心冷笑,“你也就在这种人身上找找共同感了。”

  “这种人怎么了……”行行不以为然,“你这种精打细算缁镏必计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一条咸鱼的乐趣的……”

  可往场上看了一会儿,行行就发现这条咸鱼可真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他手脚都长得出奇,往网前一站,双手放开,两脚分立,几乎不用什么力气就已经控制了全场,对方是水来水挡,火来火挡,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他那如同珠网般的一关,不愧是人送外号白蜘蛛的选手,对方是一攻,再攻,几次三番,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可反看他自己呢,却信步闲庭,全不费力,轻轻松松的就拿下了这一局。

  那些败在了他手下的人,与其说是输给了他,倒不如说是输给了自己。

  白蜘蛛赵形,一个静静等候狩猎者。

  行行不禁微吸了一口气:“真是没有一个好惹的……”

  “当然,t市那是也是国羽队的输出大省了,好几个世界冠军都出自于t市,不然,你以为体育局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出力。”

  行行心里微微发沉,要说起实力,明远东和这些人当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可耐不住人家娇花一朵,一步三喘,别说是打赢了,能不能把这几场比赛坚持下来都是个问题,何况还有可能遇见赵形这种拖字诀的选手。

  可比赛就是这样,残酷,激情,而又充满了不确定性。

  对于行行这种懒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可对于那些勇于挑战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再往前去,远远就可以看见了752和他们的队手文兴镇队。

  说什么探一探虚实,看看各队的情况如何,一直走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达到了行行的目标所在,752球馆队,他们的宿敌,一道门槛,高高横在他们前行的那条路上,不是把752踩平,就是被752绊倒。

  752,季夏,仿佛咒语,喋喋不休,响在了他们耳边……

  她会怎么做,要派出什么阵容呢。

  往远处看,季夏依然是充当了教练掌控全局的那个角色,她坐着,就在整个场地的最中央,穿了752球馆队那身黑色的队服,金边滚绣,越发是把她那张脸衬出了暗无天日的一种白,死的,没有活力,瓷器一般的,要供在了台上千秋万代,任人膜拜一搫 。那些金色的精美的绣花仿佛都因为此延展到了她雪白皮肤上,美的让人几乎感觉到了几分诡异……

  行行一个超级迟钝的人都感觉出不对来了:“我怎么觉得每看见她一次,她就一次比一次更不像个人了呢……”

  文镜心看着远处沉默了许久:“那是因为,她早已经死了吧……”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以前,以前嘛,行行想起了付教练夹在了帐本里的那张照片,就算是纸片人都比眼前这个人更活色生香,魅力四射一些,是那场车祸的缘故吗,可经历了车祸的人又不仅仅是她一个,不管是把最好的年华都耽误在了病床上的明远东,还是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文镜心,左耳失聪的英染,连话说不利落的姚茉莉,也都慢慢从那些伤痛里走出来了。

  他们失去了更多。

  甚至,穷尽一生,都无法挽回。

  可他们依然是鼓足了勇气,面对生活,一往无前。他们相信,一切过去了,世界还有更好的在等待着他们。

  却只有季夏。

  她把自己埋葬在那场不可挽回的灾难里。

  人虽在然坐在了这里,可身体却已经渐渐腐败了。

  甚至,行行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散发了那些腐朽的败坏的气味,生根,发牙,张牙舞爪的要抓紧些什么,她,她们,每个人,都逃不过她恶意的诅咒,她把他们同样拖进了那无进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行行全身都是冷的,不得不掉转了视线,远处,文兴镇和752的那位男单选手正打了个不可开交,正是他们上次比赛遇到的那个人,要说水平吧,不高,也不低,不好,也算不上多坏,可就算碰上英染他都没什么胜算。

  季夏会把这样一个对手派给了明远东嘛。

  不可能的。

  行行深知她一贯的尿性,公平,竞争,所谓的体育精神在她眼里一概都不存在,她像条毒蛇一样盯紧了他们,随时随地,吐出了毒液,伸出了毒牙,要咬他们一口,这个人完全不可能成为打击他们的利器……

  行行蹙紧了眉头往四下里看,752这次带来了太多人,队员,替补,后勤,林林总总乱七八糟,一张面孔接了一张面孔,人都分不清是谁对谁了,不对,这不正常,为什么她,她在掩饰些什么,行行脑子转的飞快,眼睛往四下里观望着,忽然,她微微怔了一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嗡的一声。

  “大镜子……”她声音都低下来了。

  听她和平时的语气完全不一样,文镜心立刻就屏住了呼吸:“什么?”

  “你往西边看,更衣室的那个角落里……”

  体育馆太大了,光更衣室就建了四个,行行所说的那间靠近了安全门,去的人很少,只有752队的人进进出出的,文镜心就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过去了,他视力不好看,模模糊糊的,可却依然微妙的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压迫感,不对,他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是多年赛场积累下来的一种直觉。

  他脑子一转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是他!”

  文镜心简直不敢置信。

  行行又何尝不是震惊无比,两个人瞪大了眼睛互相看去。原来如此,季夏这个人,故布迷阵,烟雾重重,用先前那个男选手来迷惑他们,可却把最可怕的杀手锏留在了最后。

  她真正要安排给明远东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苦苦等候,十年相守,一直为了他的存在而存在的那个人——

  白月光。

  白林。

  “白林,二十七岁,前t市羽毛球队选手,在选进国家队前夕突然遇上了体育馆倒塌事件,那一年他才十七岁,一切成空,万事皆休,等他醒过来之后,所有属于他的荣誉和前途都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