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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还是看起来不太难的那种,不过就是小半天的训练,别人都坚持得下来,怎么偏偏她就不行?

  呵呵。

  真是面子都做到,事情都做绝啊。

  她怎么会对这些有人所寄望,人家要整她,那还不是举手之劳嘛。

  然而他们越是立沟壑,她越是暗中咬了牙,妈的,我就不信了,不就才四百米嘛,别人都跑得下来她就跑不下来嘛,何况之前还跑了那十公里,半途而废,这罪可就全白受了,这就是投入太多了,割肉也舍不得的道理,算了,死,就死吧,她也认了:“我跑!”

  老三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挥了一下手。

  滚滚滚,看着就心烦。

  那些人日夜滚在了操场上,对这些障碍早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前一百米冲刺,理所当然,行行就落在了最后面。

  五步桩,眼看着旁人一跃而过,行行却成了一只半瘸的兔子,一步,一跃,好不容易才算踩过了那桩子。

  下了深坑,挣扎着,爬出来。

  矮墙是真的矮,不过半人高,那个飞字也是名不虚传,那些人简直是飞身而起,一步就跨过去了。

  行行可没人家那本事,老老实实高抬了腿,把自己从这边挪到了那边去。

  可等到了那高墙前,行行喘着气,彻底傻眼了,比她人还高一些的墙,这要怎么过,下意识地往老三那边看,他也正盯紧了她,完了吧,这次,没辙了吧,他冷冷带了一些笑。

  行行深吸了一口气,要看她笑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她付行行过五关,斩六将,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跨不过去,飞不过去,哈,难道她付行行爬还爬不过去这四百米的障碍吗?

  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汗却一直在流,她喘息着,双手伸了一下,还好她个子不算矮,往上跃居然能攀到了那台子上,只是,别人手一撑就跳上了去的事,到她,却是人都吊在了半空中,双脚一直荡,上不去,下不来的,要是有人能拉她一把就好了,她仰起了头往上看,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她落在了最后面,孤军奋战。

  全身力气都用尽了,她往上纵,终于,竟然是把一条腿勾上了墙面,那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这时候没有人笑,笑不出来了。

  这几乎有成年人高的墙台,连没受过训练的男性都难攀爬,更何况她一个身小力薄的小姑娘。

  老三是难为她,可谁也没想到,她就这么连滚带爬的坚持下来了。

  什么力量支撑了她。

  不知道。

  是这二十年来母亲挡在她身前遮风避雨。

  还是那个死不肯回头的父亲一往无前的执着。

  是球馆办不下去的恐惧。

  还是对于处处下绊子的季夏的仇恨。

  总之,种种,纠结到了一处,化成了一线孤勇,撑起了她心里那一线微火。

  我能行,我能行的,旁人做得到的,为什么我就做不么。汗把眼前都打成了一片黑,她凭着本能,硬是把另外一条腿也拽上去了。

  人家是飞身跃高台,她却真是的爬,爬也要把自己爬过去。站到墙壁上一看,往下去的那个高台也有半米多远,她一头看,抹了一把,看清楚了,这才迈开了腿。

  “小心啊……”底下人忍不住叫了一声。

  老三脸是越发黑了。

  “算了吧,三哥,要出事儿的……”刚才那人的声音在说话。

  老三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他妈的,这个该死的丫头怎么就这么拧,她说一句软话不就完了嘛,反而让他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堪又担心,刚要张嘴,忽然,身后却传来了一片笑。

  “这就是你们的训练场吗?”说着话的人声音磕磕绊绊的,华语不太流利的样子,坏了,这是那群德国佬来了,老三心头一震,这么快比赛就完了,以前都要小半天的时间,这次……他低下头去看,也就三四个小时的样子,输了?还是赢了?一连串的疑问涌上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是啊……”他听见老大的声音一如既往,也听不出来喜怒。

  老三回过身去,正立,敬礼。

  却见迎面走过一群人,当头一人,却是细高个子,和老三这种行伍出身的人不是一个路数,相貌极其华美,神色倨傲,薄唇微抿,一看就知道绝不是个善茬,欧阳茗紧紧跟在了他身后,眼观六路,一副十分警惕的样子,倒是他们嘴里那个年年都来“友好交流”的德国佬一脸笑容。

  老三心里面顿时就是一沉,完了,输了?援兵白请了,他往明远东身上看,却见他们这位援兵脸色苍折,风采俨然,和这一群人站在了一处毫不落下风,咦,老三不禁无声的问了欧阳茗:“输了?”

  欧阳茗眼不看他,只用口形应了一声:“赢了。”

  要是输了老大早疯了,还能带着德国佬参观什么操场,你也太不了解咱们老大了吧。

  也是哈,老三这才松了口气。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每次这个德国佬一走,他们老大就发疯,今年总算不用再受这个气了,他庆幸着忽然想起来,那个付行行还在操场上呢,急忙转身,想让人把她带下去,却听那个德国佬的声音已经迟疑着问出来了:“那个……也是你们同事……”

  妈的。这个死德国佬。

  老三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不多嘴会死啊。

  人们这才往远处看,明远东也抬起了头来。

  目光渐渐都落在了那个蝺蝺前行的人影上。

  那一瞬间,明远东终于知道她要跟着来,却又不去看比赛是为了什么了。

  目光,行行已经感觉不到人们的目光了,看她,不看她,那些人在不在的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她都这样狼狈了,空气不够用,要和别人抢似的,憋在了喉咙里泛起了阵阵痛楚,看不清,听不到,说什么,谁在那里,她什么也顾不得了,恍惚的,那云梯就横在了前面,一座山似的,爬过去,一定要爬过去,可为什么呢。

  她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