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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 / 2)





  如果对手是雅尔江阿,博果铎会拐一百个弯让对方自己递台阶过来,对上书雪却少不得要掂量一番,想了半天方折道去了康亲王府。

  康亲王椿泰近来身体欠安,连早朝都不常去,只在家中静养,是以博果铎很容易就见到了正主。

  椿泰对庄王所求兴趣缺缺,苦笑着婉拒王叔:“侄儿和简王福晋是嫡亲的表兄妹,虽然不能常见面,她对我还是有三分敬意的——。”

  博果铎喜道:“那不就更好了!”

  椿泰摇摇头:“侄儿说句托大的话,她要真有那本事早就医好我的病了,还荐什么劳什子大夫?”

  博果铎有些灰心:“说不准她只有荫人子孙的本事呢?”

  “王叔!”椿泰叹息一声,“你若不甘心侄儿出一回头就是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她若办不到你不可强逼于她。”

  “那是自然!”博果铎转哀为喜,“不管怎样,老叔都承你的情!”

  待博果铎离开,康王福晋从屏风后转出来,忍不住嗔怪椿泰:“爷,庄王是魔登了,你不该应承他!”

  椿泰眼光一黯:“表妹荐的那位张大夫也说了,我的病恐怕难以大愈,到时你们孤儿寡母少不得要受委屈,现在卖他一个人情,将来——。”

  康王福晋泪流满面:“爷,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王府上下可怎么是好。”

  “下帖子请简王和表妹过来聚聚吧!”椿泰亦觉伤感,“说到底崇安想袭爵还得赖他们夫妻出力!”

  书雪刚跟雅尔江阿描述完今日在宁寿宫的情景康王府的请帖就到了,雅尔江阿冷笑一声:“必是老绝户做的文章!”

  书雪也没怪雅尔江阿不留口德,只商议丈夫:“表哥既下了帖子,咱们必是要走一趟的!”

  雅尔江阿点点头:“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宗室的辈分乱得一塌糊涂,雅尔江阿长椿泰四岁,当是他的族兄,椿泰又是书雪的嫡亲表兄,称呼上只能各论各的,好在经过两三年“磨练”,两对夫妻已不复初时的别扭,逐渐适应了彼此间古怪的称呼。

  酒过三巡,椿泰开始切入正题:“表妹可知道为兄请你过府小聚的原因?”

  “恐怕是鸿门宴”书雪笑着摇摇头,“庄王能拉太后当说客,不放过您也在情理之中。”

  椿泰亦笑:“表妹的意思——!”

  “无能为力!”书雪因问道,“您以为我有那个本事?”

  椿泰微微颔首:“你是逃不得干系的,允不允在你,只有一样,你得想法别让他扰了我的清净日子!”

  书雪心中难过,勉强扯出笑容:“可着难题都向我来了!”

  椿泰点到为止:“表妹是能者多劳!”

  兄妹俩说着话,康王福晋已命人抱了独子崇安出来,书雪极为欢喜,起身将侄儿接了过来。

  崇安刚满周岁,吮着手指端详抱着自己的人,两只眼睛忽闪着如宝石一般晶亮,书雪登时被萌翻了,搂着崇安涂了一脸唇红,被骚扰的胖娃娃挥着肥爪就掌掴和硕公主,逗得在场众人大笑不止。

  康王福晋笑道:“你既喜欢,自己也生一个就是了,依你和王兄的相貌,保证比崇安漂亮。”

  书雪挑挑崇安的双下巴:“跟姑姑去简亲王府好不好?姑姑那儿有好多好玩的!”

  椿泰低声向雅尔江阿笑道:“以后还要王兄费心,对崇安多多提点!”

  雅尔江阿含糊答应:“我是他的伯父,还是他的姑父,当然要对他另眼相看。”

  “谢过王兄”椿泰松了一口气。

  书雪家大业大,“散财”之名与“敛财”之誉一般响亮,虽是便装而来,身上却不缺好东西,见崇安伸手扯自己脖子上的狮子国蓝宝石项链,索性摘下来给崇安带上,调笑道:“康王府的大阿哥比姑娘还俊俏!”

  康王福晋连忙推拒:“这可是贵重东西,他年纪小,如何能当得起?”

  书雪打断表嫂:“再贵重也是玩意儿,有什么当不起的!”

  椿泰和书雪关系亲近,因笑道:“前两天你不是还想为崇安从表妹那儿求件法器吗?这会子客套什么?”

  康王福晋脸色绯红,不好意思地看了书雪一眼。

  等夫妻告辞回府,时辰早已过了宵禁,路上虽遇到巡捕衙门查街,却也不敢真心较真,仪仗顺利回了王府。

  博果铎投石乏功,问路无门,狠狠心就要亲去简王府请罪,再三盘算后终究舍不下这张老脸,犹豫着想另筹他法。

  话分两头,胤禩也急,指望皇帝老子和太后是不成了,还得靠自己谋划,略加思索后就找到了亲亲九弟府上。

  八贤王没管面子不面子,见到迎出的胤禟撩衣就拜:“求九弟帮我!”

  胤禟吓得后跳了半步:“八哥,你这是做什么?”

  胤禩并不绕弯子:“简亲王嫂!”

  胤禟恍然大悟,一面拉哥哥起身一面问:“您是想让我做个中人?”

  胤禩点点头:“是!”

  胤禟甚感为难:“八哥也知道,弟弟求她一回费了多少周折,里头有皇太后祖母、汗阿玛、额娘多少人的面子,她又觉得愧对董鄂氏,这才点了头,且刘氏还住在她府上,弟弟实在不方便。”

  胤禩默然无语,过了良久方抬头看着胤禟:“你说得对,兄弟之中她待你最是不同,你八嫂与安王府还和她有嫌隙,我是比不了你的!”

  胤禟心中的悸动一闪而过:“弟弟要是在这个当口去简亲王府恐怕有得寸进尺之嫌,且雅尔江阿的性子不好,惹得他不快也难办!”

  胤禩倍感沮丧:“那还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