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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2)





  书雪怕自己哭出声,只好用力地点了点头。

  苏麻喇姑看着窗外,喃喃低语:“当年也是这样的天气,还是在盛京,我跪在庙外,他用披风给我遮雨,那一夜——那一夜——”

  皇子们不明所以,书雪却隐隐猜出了苏麻话中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麻枕边的金刀。

  这时,苏麻喇姑突然挣扎着将手臂伸向床外,高叫道:“王爷——王爷!”脸色渐渐转为灰败,双目慢慢合闭起来

  “姑妈,姑妈——”胤裪试探着将手放到苏麻的鼻下,当即失声痛哭起来。

  屋中顿时一片呜咽之声,主政皇子三阿哥一边拭泪一边吩咐道:“让——让内务府的人过来——苏—苏麻—玛嬷去了!”

  苏麻喇姑的官方身份是奴才,胤祉却不敢私定葬仪,派人去宁寿宫传讯的同时与胤禩等人联名给康熙上了请旨折子。

  不一时,收到消息的太后亲自赶了过来,扶着苏麻喇姑的遗体恸哭不已,胤祉怕哭坏了老太太,和胤祺一左一右将太后架到了外殿。书雪也止了哭,上前劝慰太后节哀。

  太后缓缓抽了两口气,就坐后颤声问三阿哥:“格格的后事是什么章程?”

  胤祉躬身回道:“孙儿已经给汗阿玛发了请旨折子,还请皇祖母示下。”

  太后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格格对皇家有大恩,若不是她,先帝——,先照和硕格格的例准备,等皇帝的意思到了再说。”

  “遵懿旨。”胤祉等人长舒一口气,好歹不用再为葬仪头痛了。

  书雪趁机拿着苏麻的金刀上前请示:“皇太后祖母,苏麻玛嬷遗愿将此物陪葬,您看——”

  太后看了眼书雪手中的金刀,长长叹息一声,吩咐道:“就依格格吧。”

  胤祉忙应了,书雪上前代苏麻谢过太后的恩典。

  ☆、八十七、冷面夺情怯公私

  八十七、冷面夺情怯公私

  康熙果然待苏麻喇姑不同,没过两天便派人传讯,命胤祉以嫔礼安排后事。胤裪提出三日供饭七日诵经守灵一月的请求也一并准了。为见苏麻最后一面,康熙两番降旨延长停灵时间,直到七日后才亲自回京为苏麻发丧。

  书雪近来过得还算顺心,原因有二,其一,小汤山温泉的疏浚工作终于步入了正轨,虽然先期投入不少,现在总算是见到曙光了;其二,雅尔江阿被老康抓壮丁,发往关外祭灵去了,祭得是完颜家直系先祖金太宗。如今没了挂名丈夫的骚扰,简王府是她一人独大,小日子乐呵的很。

  抱琴等人却心存忧虑,天气渐渐转寒,书雪自十月十一赴十福晋之约过府为十阿哥祝完寿便不慎感了风寒,加上南巡时埋下的隐疾,如今已是外头光鲜里面苦了。

  这一日,书雪刚要喝药,侍墨进来回道:“主子,安总管传话,四贝勒和十三爷在外求见。”

  “有请。”书雪感到莫名其妙,雅尔江阿不在家,这两位来做什么?莫不是老康又有什么吩咐不成?

  待书雪换装来到前院,胤禛兄弟早已恭候多时了,见她进来,忙放下茶盏站了起来。

  互相见礼归坐后,书雪含笑问道:“四爷和十三爷大驾光临,可是有何公干?”

  四阿哥见书雪双颊绯红,语音不似往日,关切地问:“王嫂可是身体不适?胤禛唐突了。”

  “不过是偶感风寒,谢四爷关心。”书雪说得客气,她身后的四大丫鬟却恨恨地,心道:亏你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我家主子好着呢。

  胤禛并未多想,随即道明了此行的目的:“王嫂,我等奉上谕讨还国库欠银,这是简亲王府历代王爷拖欠款项,请您过目。”说着转头示意胤祥将账本递了过去。

  书雪并未翻看,心中感到奇怪:追缴欠银的事儿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可最近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难不成是因为讨债过程顺利,没有起什么波折?

  书雪哪里知道,简亲王府是讨债的第一站。老康逼不得已下旨追缴国库欠银,胤禛和胤祥兄弟被派了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哪能不好好斟酌一番?这讨债的第一家自然是需要研究的首要问题。

  擒贼先擒王,追债第一家必须要有分量,而在京城中分量足秤的除了皇子就是亲王。如果从皇子开始,众所周知,康熙的儿子们不是一般二般的凶悍,成年皇子在后宫又多有母妃护庇,让他们还钱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亲王之中,康亲王是宗长,简亲王是宗人府令,庄亲王是皇子叔辈。这三位位尊权重,资历也够,如果下手就只能从这几位选。

  康亲王偆泰的身体一直不好,要是在讨债过程中出个好歹,连康熙都护不住他们;庄亲王就是一搂金的耙子,比不锈钢公鸡还要一毛不拔,又自恃是长辈,放赖撒泼的事儿绝对能干出来,闹大了康熙脸上也不好看;三下一对比,二人最后便敲定了简亲王府。

  胤禛弟兄打得是趁虚而入的主意,现在雅尔江阿不在京城,主事的是不谙朝政的一介女流,讨债阻力会小很多。

  如果雅尔江阿在,书雪一定会极力鼓动他还钱,但现在就需要仔细思量一番了。毕竟讨债的事儿太突兀,前因后果弄明白了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四爷,妾身是内宅妇人,见识短浅。朝政的事儿也不懂,如果期限宽裕,等我们爷回来再说如何?”书雪决定先用“拖”字诀看看二人的反应。

  “王嫂,胤禛受汗阿玛明旨办差,简亲王府欠银亦有账目可循,请您体谅。”

  书雪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客位上的两个皇子,发现胤禛神情冷肃,胤祥面有惭色,不禁犯了疑心,轻轻端起茶盏,不再言语。

  “王嫂——”胤禛开始发挥活体空调的功能,释放起冷气来。

  “四爷、十三爷,祖宗家法‘妇寺不得干政’您不会是忘了大清朝的规矩吧?”胤禛一不淡定,书雪立马淡定了。

  胤祥站起身,陪笑道:“王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清公主是有参赞政务之权的。”

  “十三爷,皇舅明诏,妾身先是简亲王妃,然后才是和硕公主,您不要本末倒置。且欠银的是简亲王府,不是公主府,这一点请您明了。”

  “这是自然。”胤祥脸色一红,讷讷地坐了回去。

  书雪也不愿为难二人,缓了缓脸色说:“二位爷办的是皇差,且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自然不能做出有失大体的事儿。简亲王府历代欠银十九万三千四百余两,这也不是小数目,没有王爷的话我不好擅启王府内库。您二位先说说其他府邸的还银章程,我这厢也着手准备,等王爷回来再去与二位交付如何。”

  胤禛兄弟尴尬的互视一眼,没有人搭话。

  过了良久,胤祥才和胤禛商量:“四哥,王嫂言之有理,不如我们过几天再来?”

  胤禛双眉紧锁,沉声道:“王嫂不看账本就知道欠银数额为多少,显见是对此事早有准备,何必拖延推搪?”

  侍墨端着药碗上前,躬身呈道:“福晋,该用药了。”